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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小孩還有可能在發育得時候養好,但成年人要根治很難。我想這應該是簡易對我的懲罰,所以也讓我體會一下她死時的難受:胸悶,喘不過氣,於是我接受了這種懲罰,心甘情願,我的確對不起她。這種後遺症能讓我一輩子都記住那個冬天,記住簡易。
簡易死後,我居然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她。我猜想簡易應該是不想再見我了。後來大三那年的夏天我見到了簡易,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那天晚上,凌晨兩點多我醒來,藉著朦朧的月光看到床尾的鐵扶手上坐了一個人,整個人周圍泛著銀光,因為她揹著光,整個人臉部看不清,但身形極像簡易,還是穿著我第一次見到她時的綠色條紋襯衫和牛仔褲。她以前總是習慣坐在那個位置和我分吃她最喜歡的魚香肉絲炒麵。她就這樣看著我,不說話,我問:“簡易,是你嗎?”她長長的嘆了口氣。那悠長的嘆息聲在空氣裡迴盪,說不出的無奈和憂傷。我想確定是不是幻覺,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那時我的心裡有惶恐,有緊張,有恐懼,但更多的是歡喜,我想簡易終於肯原諒我了。那天晚上的事我和蘇紅還有古路路都沒有說起,簡易和青一樣終於來看我了,這讓我感到安慰。
二十四歲的時候我順利畢業,本來有保研的機會,但專業不好,是教育管理,大約出來後是往學校輸送的。我不喜歡教育,像我這樣的個性教不出好學生,放棄了。我順利的找到一家雜誌社,做了一名編輯。蘇紅一畢業就嫁人了,不是她談了兩年的男朋友,而是一個瘦瘦小小的B市人,但蘇紅沒有馬上拿到B市的戶籍,據說要等到結婚十年之後。古路路回了老家,她要去做一箇中學語文老師。三個人各自走自己的路。分手的時候,蘇紅說:“我們要認真的過我們的生活,要把簡易的那一份也活出來。”不知怎麼,竟覺得有些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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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選擇的那家雜誌社周圍環境很好。有一個公園,許多或賣飾品或賣服裝的小店,剩下的全是居民小區,而且離地鐵站很近。雜誌社的頭是黑龍江人,聽說也是傳奇人物,白手起家,從小小的一本雜誌發展到旗下擁有十幾本暢銷雜誌的大公司,公司地址也從黑龍江搬到了B市。公司裝修得不錯,兩百坪的一個樓層分隔成二十個區域,每本雜誌一個區,另外還有人事、財務、資料管理等各有一個區。我喜歡這樣的分隔,每個人躲在自己的空間裡,雖然不足兩平方,很有安全感。我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一千二一個月,一室一廳,空調電視都有,去宜家買了個兩百多的簡易衣櫥,我正式的如願以償的開始像紙片一樣在這個城市飄。
一開始還與蘇紅和古路路有電話聯絡,但慢慢的次數少了,再後來丟了手機,便聯絡不到他們了。半年後,我開始升職,做公司數十本雜誌中一本名叫《秀IN》雜誌的主編,陸陸續續的開始出差。《秀IN》這本雜誌主要是美容服飾類的時尚資訊,所以在雜誌最後幾頁會穿插一些時尚資訊,比如哪個品牌的新款上市啊,或者最近有哪些時尚活動,比如畫展或攝影展。這些攝影展或畫展會寄邀請卡到公司。那天中午,無聊的報告會結束後,我決定去這個名叫《愛》攝影展,順便拍些照片,可以登在雜誌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空開始下雨。冬天下雨是讓我非常討厭的事情,尤其是在C市。C市處於南方,南方的冬天下雨既冷又溼,讓人冷到骨頭裡。攝影展辦在一個廢棄的廠房裡,屋子裡人很多,照片被放的很大,掛在一個個透明的鏡框裡。黑白的照片,記錄著世界上各種各樣的愛。這些愛是以吻的形式被記錄的:有情人間的吻,父母和孩子的吻,孩子和孩子的吻,陌生人之間的吻,甚至是動物之間的吻,最中間的牆上孤零零放著最大的一張照片,一隻手,手裡面拿了一塊破碎的呈三角形的鏡子,鏡子裡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遠遠的似乎在親吻自己。很詭異的照片,我拿出照相機開始拍,不期然的,又開始咳嗽。大概是我的咳嗽聲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裡太突兀了。有人走近我,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喜歡這張照片嗎?”
我抬頭看他,搖頭:“不喜歡。”
“為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很自戀。”
那個男人呵呵的笑了,純真的像個孩子,他說:“你好,我叫原也。”
“朱丹。”我說。
我就這樣認識了原也,我當然知道他就是這次攝影展的攝影師,而最後一張照片中的男人就是他自己。從他出現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