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花

第8部分 (第2/4頁)

是喜歡把備用鑰匙放在門口的花盆下面？”

我想起來，曾經有一次我把鑰匙忘在了辦公室，然後還獻寶似的當著原也的面從花盆下拿出了備用鑰匙。

桌上有冒著熱氣的菜，“你做的？”

原也呵呵的笑了：“如果是我做的你敢吃嗎？”

我笑：“不敢。”還從來沒有見他下過廚房呢。

“真傷我心，”但他臉上卻笑得燦爛，“放心，樓下‘張大嘴’的，剛拿上來，快吃吧。朱朱。”

似乎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現在聽起來不知為什麼讓我的心顫抖。我夾起了青椒絲，喝起了番茄湯，原也坐在我身邊看我，他目不轉睛的看，看的我終於放下了筷子，我說：“原也，你怎麼不吃？”

他笑：“比起吃晚飯，我更想多看看你，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傻瓜。”我看向他明亮的眼睛，輕輕的吻上他的唇，我聽到他輕輕的抽氣聲，他說：“朱朱，你不知道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青椒炒蛋嗎？”然後他狠狠的吻住了我，拼命的吸允，用舌頭探盡我嘴裡的各個角落，我的腦袋昏昏沉沉，但我想我現在清楚的知道他的確是相當喜歡吃青椒炒蛋了。但他吃著吃著就吃到我的脖子裡去了，還慢慢的往下移，吻上我的胸，我顫抖著，酥酥麻麻還有些癢，但沒有“一道電流襲身，腦海一陣酥麻空白，無法思考”的感覺，我的腦袋完全正常，可見偶爾看過的幾部小說全部是騙人的。我感到原也的身體在慢慢變燙，像是他在身體裡燃起了一把火，他手忙腳亂的脫我的衣服。我沒有婚前一定要保持處女之身的想法，所以事態的發展全憑自然，只是我現在坐在餐桌前，手上還油膩膩的。“原也，原也……”我喊他，他抬起頭，他抬頭的那一瞬，我呆住了。我甚至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那張臉跟我看到的很多張臉重疊在一起，那個夏天的夜晚我的父親的，那天在教室裡王筱笛的……充滿情慾的臉，眼神迷亂，臉部通紅，這張臉的每一個部分都讓我噁心。我渾身顫抖，迅速的推開他，衝進衛生間，我開始嘔吐，把所有吃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直到吐出的全是黃色的膽汁。整個過程原也都坐在餐桌前的地上，呆呆的看著我。我擦著因為嘔吐掉出的眼淚說：“對不起，原也……我……”我說對不起的時候甚至沒有一絲愧疚，剛才的那個原也真的讓我噁心。

原也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然後很快繼續微笑說：“沒事，朱朱，你吃太多了。”

十一章

他說沒事，但第二天晚飯的時候他沒有出現。我對自己說，阿丹，如果他連續三天沒有出現的話，就當他從來沒有出現過吧。沒事，你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第三天傍晚原也出現了，於是我照例燒他吃的紅燒雞翅。但我沒有燒青椒炒蛋，我想以後我永遠不會燒這個菜了。吃完飯他照例洗碗，我正在看我的電視，氣氛有些沉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像是暴風雨快來臨之前的寧靜和沉悶。我只好裝作專心看電視，電視是很沒有營養的泡沫連續劇，講兩個男人愛上同一個女人的故事，正看到女主角為了讓第二男主角捐腎救自己的弟弟而淚流滿面心痛拒絕心愛的第一男主角的時候，突然聽到原也的聲音：“朱朱，我想回C市。”

我儼然看到空中劃過的霹靂，轉過頭去看他，他沒有看我，眼睛依然盯著碗。燈光照在他的頭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好，他終於說出口了，我還是問：“為什麼？”

他解下圍裙，洗乾淨手，在我旁邊坐了下來。順手遞給我一杯剛泡好的茉莉花茶。

“我要回去辦一個展覽。拍你的主題我完成了，正好上次幫我辦展覽的人同意出資，所以我想回去。”

“那麼，工作呢？”我裝作莫不經心的低頭喝茶，不知是茶太燙還是其他原因，我的眼前開始有霧氣。天空中稀稀拉拉下起了雨。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阿丹，原也他要離開你了，終於他也要離開你了……

“我已經辭掉了，就在昨天。”原也接過我的茶杯喝了一口。

很好，他已經辭了。那麼他現在告訴我是什麼意思？是要正式分手嗎？

雨下成了暴雨。

我輕輕的點頭：“很好。”眼前的霧氣越來越嚴重。

“傻朱朱，你怎麼了？你哭起來很難看呢。”原也竟然笑了，我下著暴雨的時候他竟然笑了，露出白白的虎牙，他慢慢的，但很清晰的說，“我是想說，朱朱，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如果不願意的話，我短時間只好靠你養了。”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