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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出一絲感情。
女孩出門時,我特意打量了一下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白色的洋裝襯得身體更加纖細,絲毫看不出懷孕的跡象,我猜不出她有幾個月身孕了,只注意到,她一樣沒有人陪同。
醫生拿過我的驗單,“妊娠陽性,”按電視劇裡的情節,這個時候一般應該要說句恭喜你要做媽媽了,可她掃了我一眼,沒在我臉上找到一絲喜悅的表情,便公式化地詢問,“你最後一次月經是什麼時候?”
我告訴了她大概的日期,醫生點點頭,“目前應該有七週了,你可能會有一些妊娠反應,”說著她翻了翻我病歷上的資料,“看年齡你還在讀書吧,回去和男朋友商量一下,留不留這個孩子,趕快做個決定,拖得越久危險越大。”
一下子遇到這麼多意外,我心裡早已亂得理不出頭緒了,我微微愣怔著,心裡想的居然是醫生剛才說的是“留不留”還是“流不流”呢。
看我半天沒說話,醫生又接著說,“你好好考慮一下,看要不要做人流手術,手術不用預約,來了隨時可以做,你的孕期還不算太長,想做藥物流產也來得及,不過不能再拖了,最好馬上做決定。”
簡單幾句話,就要決定一個生命的去留。半響,我才說道,“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拿起病歷和化驗單,我無力地走出門診室,在走廊裡的長椅上坐下。剛才還沒注意到,婦產科的幾間門診前居然都坐了不少人,有大腹便便前來產檢的待產婦人,身邊跟著耐心包容的丈夫,有剛剛獲知懷孕的少婦,帶著一臉按捺不住的欣喜和羞澀,也有一臉緊張不安青澀得仿若中學生的年輕少女。不遠處的另一排座椅上坐著的大概都是等待流產手術的人,因為我看到剛才遇見的那名白衣女子也在其中,別人都有人陪伴,只有她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那兒,十分醒目。對面那扇黑色的皮質大門裡想必就是手術室了。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算作哪一類人,我心中沒有驚喜,這樣的結果本就不是我所期盼的,但我也沒有恐懼不安,一旦知道了確切的答案,心中的大石反而落地,只剩下說不出的茫然與意外。我把手放在依舊平坦的小腹上,什麼也感覺不到,可我清楚手心下正有一個生命在孕育,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不停地成長,想像著這些,我心裡竟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彷彿我真的能感應到他的存在。這個成長中的生命,我有資格一個人決定他的去留嗎?
“安妹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有人在我身旁的座位坐下,我抬頭,居然是那個我幾乎快要忘記的人,張露。
“這麼短的時間沒見面,你不會已經忘了我是誰了吧?”張露依然像從前那樣心無介蒂地熱情打著招呼。
我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認識的人,只好勉強笑著回應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說著,張露眼尖地看了看我光溜溜的手指,“不會也學別人做未婚媽媽吧。”
和她談這樣的話題有點交淺言深,我不想多說,只好岔開話題,“剛才怎麼沒看見你?”
“還說呢,我看你的眼神在那邊轉悠了兩圈,居然愣是沒看見我。”說著她往手術室的方向比劃了一下。
“你怎麼在那邊?你要做流產手術?”我有些吃驚地問,看她滿不在乎的神情怎麼也不像。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腳的,純屬意外罷了。”她倒是一點都不介意談自己。
“為什麼不留下這個孩子?”話一出口我就意識到我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像我們這種人怎麼要小孩,我們這種人可都是‘不生男,不生女,不給社會添麻煩’。”說著她不再壓低聲音小聲說話,放聲地呵呵笑起來,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向我們這裡側目。
別人的注目讓我覺得極不舒服,張露卻好像對此很習慣了,“那人是孩子的父親嗎?他好像叫你過去。”我看到手術室門口有個男子在衝她招手,忙提醒她,想把她支走,免得她再口無遮攔。
“他?”張露不屑地瞥了一眼,“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他不過是有可能罷了。”說著,她眼睛軲轆轆一轉,話題又轉回我身上來,“你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又找了個大金主?不要蒙我,以前就覺得奇怪,看你穿的用的都是頂尖的,卻每天苦巴巴地到處找工作,現在總算想開了吧,以後有好機會別忘了給姐姐介紹一個,被人包總好過像我這樣打零工。”
張露的一席話讓我深覺受辱,雖然我一直儘量壓低了聲音,仍是引來了別人的注目,我覺得在其它人眼中我和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