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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自第二天起就被莫縱雪拖去他房裡睡了,昨天因為絕魂散事件大哥執意不肯讓她一人獨寢,孤騖觀中的廂房只有莫縱雪的大些,擺得下兩張床,所以索性將他的床搬進了莫縱雪房裡,莫縱雪反而去睡開始為大哥收拾的那間……
“難道是我猜錯了?”溫儒的臉龐似有些意外,笑容和善如初。
“都被你親眼看到了,我、我……”雙頰暈紅地別過臉去,竟也有一些些動人盪漾開來,“這麼明白地說出來,當然會有一點不好意思的嘛……”似是因害羞,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句更是低如蚊蚋。
嘔……實在說不下去了,好惡心,她這輩子還沒說過這麼違心的話,真是虧大了。
“這本是人之常情,有什麼可難為情的?不過小姑娘的臉皮薄,倒也在所難免。”藍衫人仔細地打量了她兩眼,“果然有些特別之處,莫怪縱雪拋了我送他的浴火而看上你,若換做我,自然也寧可要一個能解絕魂散之毒的有用之人。”
凝眸搖頭,一派的天真無知,“我才不會什麼解毒,昨天我剛一回去,少主不由分說就灌了我一碗醋,我是被嗆得半死後才知道中了毒。”
微垂了眼,真是沒想到呢,浴火竟不是莫縱雪那邊的人,有命在兩個煞星間周旋,真是超乎想象的厲害呀。莫縱雪十數年隱忍不發,孤騖門上下無一看出他心懷異志,而他一旦出擊,便是滿門灰飛煙滅,即便放眼江湖也算得上是頭一號人物。可是孤騖門中真正藏得最深的人,卻是他身旁那個有著圓圓笑臉的少女吧。
“至於浴火姑娘,她是門主大人安排在少主身邊監視他的人,不受重視應該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藍衫人的目光對上她,緩緩露出和煦笑容,“原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你跟少主那麼像,我當然一眼就——”笑容驀地僵住。和莫縱雪像,那麼和大哥——突如其來的領悟閃電一般劈入腦中,心不可抑制地發冷,這麼明顯的事實,為什麼——她竟然沒有發現?
“被自己的話嚇到了嗎?”笑容益加溫和,帶著些許長輩的無奈,“原來縱雪沒對你說過,那孩子為了一個死了十幾年的兄弟,毀了孤騖門不說,連爹也不要了。”
“啊,少主還有一個兄弟嗎?”瞳眸驚訝似的瞪大。
“那是縱月。”孤騖門主轉過身去,微眯起眼,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和縱雪是孿生兄弟,兩個人相像得有時連我這個爹也分不出來。縱月是聰明絕頂的孩子,筋骨和縱雪一樣絕佳,不管學什麼都比別人快一步,更重要的是韌性無人能及。”他的目光迷離起來,聲音嘆息一般,“那麼多人中只有他撐到了最後,後來我費了很多心力去找,卻再也找不到生命力那麼頑強的孩子……”
“那個——縱月是怎麼死的?”
“你對他似乎很有興趣?”
“是啊,少主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這種事呢。”天真乖巧地笑著,清秀的臉上閃動的是十七八歲少女慣常會有的好奇。
孤騖門主沉吟片刻:“告訴你也無妨。”對於死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優雅脫塵的身影緩緩轉過來,氣流隨他的動作而變化,他微笑著道:“他是我費盡心思養出的‘藥人’,我這麼說,應該可以解答你的問題吧。”
轟——
似乎,有什麼東西倒塌了。
“他是——被你養出來的?”凝眸的聲音極輕極輕,輕到幾乎在清風中化掉,“他身上所有的毒,都是你下的?”
“當然。”孤騖門主很自然地答道,“藥人的製作容不得一點疏忽,我怎放心假他人之手。可是饒是我小心再小心,卻還是出了差錯,已經差不多要大功告成——”他搖了搖頭,不勝惋惜的樣子,“卻在最後關頭不知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前功盡棄。”
……
凝眸慢慢爬起來,握緊拳,站在原地,感覺憤怒一點一點從心底堆積,然後洪水一樣爆發。還以為已經不會再為什麼事動容了呢……終於知道,大哥在孤騖門裡受過的是怎樣的苦。
藥人。果然是藥人。
自那日在酒樓發現他身上竟無一絲傷痕時便隱隱有預感,以一個習武者來說,這是近乎不可能的事。那時綜合他劇毒滿身卻又相互剋制的詭異狀況,她已有這方面的臆測,只是不願相信也不忍相信——現在才知道,真正殘忍的,根本不在於此,也不至於此。
被自己的親身父親施以這種酷刑……為什麼會有這種事!為什麼這種事要發生在大哥身上!
“我以為,我有那樣的爹已經是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