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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心裡明白,這是大實話。”呂正德心悅誠服地回答,像吳銘如此坦誠的人,這輩子他從沒遇到過。
呂師爺長聲嘆息:“吳兄弟,我佩服你!什麼話也別說了,今天就是專門求你幫出主意的,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親人了。”
“是嗎?”吳銘笑問。
呂師爺轉眼大怒,蒼白的臉也憋紅了,嚇得呂魁元連忙站起來。
“行行!你老別生氣,開個玩笑罷了。”
吳銘收起笑容,可眼珠子還是精光閃閃地凝視著勃然大怒的呂師爺,一開口又讓大家想不到了:“準備何時送二當家歸鄉下葬?”
呂正德又是一愣,呂師爺驚得雙眼圓睜:“莫非你的意思是……”
“常山以北深山裡的毛良塢前年才遭瘟疫,恐怕留下來的人早已死絕了,那地方就是個三不管的死地,雖說向南百里路程就是常山縣城,可那片地方方圓數百里之內,大半村落都是世世代代聚居高山的畲族土人,野得很啊!”呂正德連忙把困難說出來。
“魁元,把新買的馬燈拿出來點亮。”
吳銘吩咐完伏在地圖上,拿過邊上一沓報紙,從裡面找出半個月前的《衢州日報》,正好呂魁元把點亮的馬燈提過來。
“看看這份報紙,我讀一段:浙江省第一特區縣政督察專員公署令,奉省府命令,即日起本轄區按既定計劃開展人口統計,各縣各鎮務必於一年之內,核實人口與田畝數量,詳盡記錄在案,同時換髮新版國民身份證明。下面還有一大段,我就不讀了,諸位,你們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嗎?”
呂正德與呂師爺沉思片刻,齊齊望向吳銘。
吳銘示意呂魁元把馬燈提高點,指著浙江地圖上的常山北部,對湊上來細看的兩人解釋:“我畫上紅圈的地方,就是二當家的老家常山毛良塢,這地方雖屬常山,但距離西面的開化縣城更近,僅三十幾公里,也就是不到八十里路程,地圖上的這條道路,明朝時官府開章涉坑銀礦就有了,估計可以走馬車。東面距離衢州縣以北的七里村不到二十里,只需翻過橫嶺就有路了,而東北四十餘里,就是連線新安江大湖的水道,坐船到淳安縣城估計用不了一天,如果弄一艘機輪船,估計半天就能到達。”
看到兩人眼中均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吳銘也不搭理:“再看南面,走幾里路到東山腳下,乘船順樂源溪而下,就是常山和衢州之間的千年古鎮招賢鎮,水道暢通無阻,陸路估計難走一些,但也能走馬幫。諸位,眼下你們去哪裡找這麼好的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且我敢說,不管天下怎麼亂,都不會打到那裡,而且還是三不管的地方,距離你們的老家衢州也近,要報仇的話可以慢慢策劃,我們幾十號人幾十條槍,又在暗處,只要和周邊的畲族人搞好關係,誰敢來惹?更重要的是,我們隨便到周邊哪個縣,花點兒錢都能糊弄個合法的身份,有了合法身份,幹什麼不行?難道你們做土匪上癮了?”
呂師爺呆呆望著吳銘:“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吳銘沉下臉:“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吧,眼下你們危機四伏,再不走恐怕不行了,不但隨時可能發生火拼,更加要命的是政府軍隊即將發起的大規模清剿,如果能咬咬牙,果斷離開這是非之地,趁此機會把二當家的靈柩送回去安葬,然後直接在那兒安家,也不失為一個解決之道,至於瘟疫,早已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師爺站起來,到一邊走來走去十幾分鍾,最後回到吳銘面前,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你去不去?”
第一卷亡命天涯 第32章月夜遷徙
呂師爺和呂大頭領匆匆離去,估計是找他手下弟兄商量去了,大樹下只剩默默吸菸檢視地圖的吳銘,以及不知所措的呂魁元。
剛滿二十歲的呂魁元身體非常強壯,從五歲開始他老爺子就強迫他修習家傳的通臂拳,還要跟隨二伯呂師爺學習四書五經,練毛筆字,十五年堅持下來,功底非常紮實。
吳銘覺得,此子雖然久處深山心智單純,性情憨厚質樸,但若是有機會出去走一走,見見世面開拓視野,很快就能激發他過人的天分。
遇襲的那天晚上,呂魁元在吳銘眼皮底下揮刀砍人,表現出來的兇狠利索讓吳銘深感震驚,前幾天在後山腳,吳銘和呂魁元悄悄比試一場,結果吳銘支撐十幾招還是敗了,對呂魁元驚人的力量和速度大為欽佩,這事讓呂魁元數日來都心情大好,人也顯得自信了許多。
這半個多月來,呂魁元陪伴吳銘走遍方圓百里的山山水水,對吳銘的本事和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