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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北面的黑旗寨、東北面的斬龍崗可是派人來質問我們為何滅掉段老五了,要是讓這兩家聯合起來對付我們,我們連招架的本事都沒有,他們定是盯上我們從段老五寨子裡起回來的十幾萬錢財了。”
“我可不是諸葛亮!”
呂師爺無奈搖頭:“要是我知道怎麼辦就好了,這幾天我試著和吳老弟提了提,想請他幫忙出個主意,可他不願意聽,唉!我們從衢州九死一生逃到這地方,一躲就是十五年,老老少少從十幾口變成了如今的四十餘口,再加上擄回來的一群婆娘孩子,都快百人了,我們腳下這地方距離玉山縣城不遠,之前江湖上家大業大的擔心官兵圍剿,不敢在這兒多做盤踞,這才便宜了我們,如今遇到這檔子事,恐怕待不安穩了,要是再逃的話,又該往哪裡逃啊?”
兩人苦苦思索連聲哀嘆,直到太陽偏西也沒想出個辦法,看到滿身大汗的吳銘領著三個孩子回來,只好叫婆娘擺上飯菜,先填飽肚子再說。
吳銘扒下兩大碗米飯就走,到北面的溪流裡洗了個澡,順手把衣服搓完,悠閒地吹著口哨回來。
呂正德和師爺已經擺上香茶等候多時了,呂師爺十四歲的二女兒紅著臉跑上去,從吳銘手裡搶過木盆轉身就跑,到屋後幫吳銘晾衣服去了。
吳銘一看就知道有事,漫步走到呂正德身邊,面對著師爺坐下,從桌上撿起煙紙,放入金黃的廣豐烤煙絲,熟練地捲了根喇叭筒,四處看看劃燃火柴點上火,愜意吸上幾口,端起面前的茶杯:“有事?三哥沒回來?”
呂正德真不知該如何開口,呂師爺愁眉苦臉望著吳銘,嘴皮上鬍子動幾下,還是開不了口。
最後還是呂師爺問道:“這段時間你和幾個小的都忙些什麼?”
吳銘如實回答:“周邊百里地都走了一圈,發現這片地方沒什麼發展潛力,除了林業有些收益之外,只剩下西面鐵板坑煤礦有點兒搞頭,可鐵板坑煤礦早已被當地豪紳霸佔多年,我們沒法染指。”
呂正德張大了嘴巴:“原來你是忙這個,我還以為你幫著我們檢視地形呢。”
“魁元,把新買的地圖拿過來。”吳銘出乎意外地叫一聲。
剛洗完澡的呂魁元匆匆拿著一卷地圖跑出來,怯生生坐在父親側面。
吳銘推開呂師爺故意擺在桌面上的一沓新舊報紙,邊開啟最新出版的浙江行政區地圖邊問:“你們是否思鄉心切了?”
呂正德很吃驚,師爺立刻望向低下腦袋的呂魁元,知道一定是這小子把自己幾個最近的猶豫彷徨全都告訴了吳銘。
吳銘微微一笑:“別怪魁元,其實半個月前,我就從報紙和送上山的幾份政府公告中看到了不少東西,對這地方的安全很不放心,我不知道當初你們呂家如何從衢州跑到這兒來的,但我知道,既然這麼多年你們沒回老家,就說明衢州你們也沒法待下去,對吧?”
呂師爺尷尬地點點頭:“仇家勢力很大,我們惹不起。”
“說吧,把該說的想說的都說出來,除非你們不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幫你們的。”吳銘攤開地圖就沒動,靜靜吸菸等候兩人的決定。
呂正德終於忍不住了:“兄弟,說句見外的話你別生氣,事關全族老老少少近百口的生死,原諒大哥放肆了,兄弟,你為什麼要留下幫助我們?”
吳銘嘆了口氣:“留下時沒想過要幫你們,你們也沒什麼需要我幫的,當時我只想休息一陣子,好好整理一下亂哄哄的腦子再走,再就是對你們擄回來的幾十個女人和孩子深感愧疚……到後來才發現,你們的處境比我想象的更危險。”
“記得當初我提醒過你們,別忽視火併段老五留下的隱患,畢竟方圓兩百里九山十八寨都不是吃素的,黑吃黑這年頭太多了,後來我就想,能不能幫助你們度過難關,畢竟你們是我在這世上難得結交的一群好朋友。”
除了那天的突然遭襲,很久沒聽到吳銘說這麼多話了,呂師爺和呂正操聽了非常意外,也非常感慨。
呂魁元也抬起來腦袋,緊張地望著吳銘和自己的兩個長輩。
吳銘扔掉菸頭:“雖然對你們的某些作為不舒服,但是我能理解,畢竟生逢亂世,活著都不容易,更何況你們雖然把我抓上山,但是最終收留了我,器重我,尊敬我,我心裡很感激。
“其實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善類,之前心裡一直有這樣的念頭:跟你們這樣實在的朋友相處一段也不錯,說不定將來我能因此而保住性命,所以我才留下。這麼說,你們該不會認為我撒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