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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撥弄燃燒的草木,凝望濃煙升騰的火堆陷入沉思,轉眼間就忘了兩個離去的女子,如同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可是,他的心境遠沒有他的外表那麼淡然和平靜。
之前,他因為恪守良知和職業道德,不願與體制內的既得利益者和變質者同流合汙,本著堅定的信念在備受排擠和暗算之下奮起反擊,大膽揭露自己所監理的重點工程中的重重黑幕,從而招來利益集團肆無忌憚的迫害,以致落得“貪汙鉅款”的罪名身陷囹圄慘遭迫害,這一切,都不得不讓他對自己所堅持的信仰、理想和價值觀展開反思。
如今,鬼使神差之下他再世為人,卻處於戰火紛飛的民國亂世,一個個頭顱一攤攤鮮血讓他深刻體會到生命的無奈與脆弱,再者,日寇的侵略鐵蹄已經轟隆響起,天下已難有一方淨土,僅是自己所在的江西仍然戰火不絕動盪不安,國共兩大勢力仍在劇烈的武裝衝突和勢力整合之中,贛西、贛中、贛南已經開始血腥的清算,社會環境將會越來越殘酷,越來越險峻。
從承宗下山帶回來的舊報紙和探聽到的訊息中,吳銘還了解到:兩週之前,陳誠的第十八軍休整補充完畢,已離開鷹潭南下進剿朱毛紅軍;南昌行營參謀長熊世輝已就任江西省主席,省府專員和一個連兵力進駐上饒,上饒地方守備團已經展開轟轟烈烈的剿匪運動,上饒縣各路豪強嚇得退避三舍魂飛魄散,一紙徵兵令和一道徵稅令弄得全縣雞飛狗跳人心惶惶,專員帶來的軍隊開始大張旗鼓招募新兵,同時也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戰爭攤派與搜刮。
對於如今的局勢,吳銘有種手足無措的驚慌感,他發現腦子裡可憐的歷史知識對目前的認知沒有絲毫助益,眼前這個轟轟烈烈波瀾壯闊的革命年代,對他而言是無處不在的危險與混亂,他知道自己只要走錯一步,就可能遭致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任何的投機取巧都充不確定因素,都有可能讓自己死於非命,這也是他至今沒有匆忙做出決斷的原因,他需要更細緻更準確的印證和籌劃。
熟悉的竹梆聲響起,吳銘從沉思中醒來,望一眼掛在遙遠山巔上即將隱沒的太陽,站起來麻利地收拾工具,掩埋即將燃盡的殘火,整理衣衫大步向道觀走去。
關上羊圈竹門的承元看到吳銘,幾步迎上神秘地說道:“吳大哥,你知道今天的香客中,有誰打聽你的名字嗎?”
吳銘微微吃驚:“沒幾個人認識我啊,是不是我們吳家村鄉親?”
“不是,你再猜。”承元童心純稚笑容淘氣。
“我真猜不著。”
“是個女的,長得很好看!嘿嘿……”
吳銘似乎明白了:“你說的人是不是留著齊肩短髮,身穿藕色大衣的那個富家小姐。”
“吳大哥真聰明。”承元哈哈一笑:“那個好看的姐姐姓汪,她臨下山前悄悄把我拉到柱子後面,給我兩個大洋,然後問我:在道觀東面大銀杏樹下幹活的年輕道長怎麼稱呼?”
“你怎麼回答?”吳銘皺起眉頭,擔心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從而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我當然……不說,嘻嘻!師父和師兄早就交代過我,不能對外人說吳大哥的任何事情,所以我就說不知道,然後把那兩塊大洋當成香油錢交給了師父,大哥放心吧,嘻嘻!”承元小臉上露出捉弄的頑皮笑容。
吳銘搖頭笑笑,抬腿大步走向側門。承元快跑跟上,邊跑邊好奇地詢問吳銘為何不繼續問下去,還說看到師父和師兄曾和那個漂亮姐姐說了會話,承宗師兄肯定知道那個漂亮姐姐是哪家的。
吳銘沒有繼續糾纏這事,用完晚飯幫助承宗師兄弟收拾後院,一切幹完已是夜幕降臨。吳銘洗完澡點亮油燈開始練字,一個時辰後來到院子裡,繼續每一天的樁功修習,似乎今天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樣,別無二致。
次日臨晨醒來,吳銘意外發現自己的大褲頭前方溼了一片,黏黏糊糊的讓他非常尷尬,夢中那張美麗顏容再次浮現腦海揮之不去,只能悄悄起床跑到院中水池旁,冒著寒冷飛快脫下褲頭,提起一大桶凜冽的泉水當頭澆下。
一陣寒風吹來,吳銘激靈幾下,打了個氣勢磅礴的哈欠,弄得迴音陣陣聲勢不小,院牆下的大公雞也嚇得大聲啼叫起來,晨曦就在雄雞的聲聲呼喚中姍姍而來。
第一卷亡命天涯 第6章死馬當作活馬醫
殘冬的影子尚未離去,春天的腳步無聲來臨,片片紅葉和叢叢嫩芽點綴在層林之間,漫山遍野的生命緩緩甦醒。
斜眼夕照,承宗把裝著鍋碗瓢盆的揹簍提進吳銘新建成的木屋裡,小承元將肩上的棉被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