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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談談肖俊總可以吧;他是你說的害人精、怪胎、瘋子中的哪一種?”
“他哪種都不是;所以;他不該死。”
景寒的話越來越摸不著頭腦;於是;他沉默下來;不再逼她說話。
她端起杯子喝了兩口茶;手指尖在骨瓷杯沿上轉圈圈;眼睛盯著茶几上的一隻用樺木雕刻而成的小燈籠。
“他本來不是怪胎;因為我才變成那樣的。”
雷漠依舊不開口;安靜地聽她說。
“肖俊從小就不是讀書的料;可是;他母親對他要求很高;他其實很用功;但成績依舊年年吊車尾。肖俊和我一樣;都是單親家庭;所以;我們特別合得來;他只比我小兩天;所以;我把他當弟弟。我是因為繪畫加分才進的明致;我父親想讓我讀美院;可是;我知道我不行;沒有學校會收我這樣的學生。我們這樣的人;在學校裡被稱作‘流浪狗’;總是被迫從這個學校轉到那個學校;結果都一樣;不是被排擠就是被歧視;好不容易遇到幾個同類;彼此惺惺相惜成為知己;最終;也只是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要麼自殺;要麼退學;最後;只剩下我和肖俊兩個人;如今;連他也走了。。。。。。”
“你所說的同類指的是什麼?”
“比如;有一雙能看見鬼的眼睛。”
“你們學校有這樣的人麼?”
“有。那個人兩年前死於非命;學校說是一場意外車禍;只有我們知道;他早就不想活了。”
第三章 異 秉(下)
“肖俊本來沒有這種毛病;他只是成績差;個性又怪癖;沒有朋友;所以才和我們混在一起。他喜歡玩網遊;很想加入學校的網遊俱樂部;於是;找我來幫忙。”
“他要你幫什麼忙?”
“幫他畫幅畫;一副能讓他的銀幣動起來的畫。”
“那枚銀幣是他刻不離身的寶貝;我問過他很多次這銀幣是從哪兒來的;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他總是搖搖頭;很神秘地對我笑一笑;從不肯正面回答。”
“所以;你也有異秉。”
“異秉?”
景寒對這個詞感到很陌生;還從未有人將他們的“病症”稱之為異秉。
“你的異秉就是你的繪畫麼?”
“我也可以很正常地畫畫;但是;只要一犯病;我就沒法控制自己;莫名其妙地畫出一些奇怪的東西;不小心就會傷到人。”
“例如?”
“例如;初二的時候;我在學校的畫室裡創作了一幅畫;那幅畫莫名其妙自己燒了起來;結果;把整個畫室都燒掉了。還有一次發生在高一的下半學期;我代表學校參加區裡的繪畫比賽;一位評委老師看中我一幅作品;想送去國外參展;結果;她卻因為不小心摸了我的畫當場昏迷;送到醫院搶救了一個小時才緩過來;醫生查不出病因;只好診斷為急性休克。”
“你剛才說;是你的畫改變了肖俊的命運。”
“他太渴望引起別人的注意了;尤其是網遊俱樂部的那些人;他曾經親眼看見我差點把一個女孩給畫死;所以;就覺得我或許可以幫他搞定。”
“什麼意思?”
“你別緊張;不是真的把人畫死;我只想讓那個女孩倒黴;誰叫她沒事總欺負我;我只是在她的飯盒底部畫了個圖案;她吃飯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個餓死鬼;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差點噎死。”
“我能看看你的畫麼?”
“不能會害死你的。”
雷漠很有把握地對她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塔羅牌。
“切張牌。”
“為什麼?”
“別問為什麼;我只是讓你切張牌;就這麼簡單。”
景寒猶疑不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拿起一摞紙牌;然後;把桌面上的另一摞疊上去。
雷漠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張;用左手覆蓋牌面;閉上雙眼——
念力;變成了一條細長的棉線;穿梭在景寒的記憶深處。。。。。。
雷漠又回到了明致中學的操場上;時間不確定;那是一個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分。
小花園裡有兩個人;面對面蹲在沙坑邊上;一邊用樹枝玩沙子一邊說著話。
“還沒靈感麼?都好幾天了。”
肖俊嘟囔著對景寒說;他依舊穿著那件白襯衫;肩胛消瘦;看上去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真沒有;我想不到要畫什麼才能讓它動起來。”
肖考忖片刻;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