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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的危險,並且……他似乎知道這裡有可能會有人。”醉蛇輕輕地說,“那場大火燒得那麼熱鬧,乃至把人燒成了一具看不出面容的焦炭,這裡面的書籍卻一點問題都沒有——飲狐,你說我們那位無所不知的父親,他為什麼不到這地洞裡來躲一躲呢?當時你以為李已經死了,回來憑弔父親的時候無意發現了這個地方,你走下來又看見了誰?這裡面那麼多的出口入口,都是通到了哪裡?”
安捷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攥緊的拳頭重重地砸在地上,皮肉登時被蹭破了:“我看見了誰?醉蛇啊醉蛇……”他說到這裡突然打住,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側著身,手掌對著醉蛇的方向輕微地擺動了兩下,醉蛇一愣。
隨後角落裡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莫匆輕輕地呻吟一聲醒過來。他腦袋裡還昏昏沉沉的,一睜眼,卻正好看見安捷那雙冷漠而毫無感情的眼睛,漆黑一片,好像連手電的光都能吸進去一樣,看著自己的表情,就像是看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莫匆不知道為什麼,心徒然沉下去了,潤了潤嘴唇,輕輕地問:“你為什麼要……”
安捷歪過頭,挑挑眉,手裡把玩著那把小手槍:“為什麼要打暈你?不過我沒想到黑衣確實天賦異稟,捱了我那麼一下,居然醒得這麼快。”這時醉蛇也站起來,不緊不慢地拍打著身上的衣服,提醒了一句:“飲狐,別浪費時間。”
莫匆猛地瞪向醉蛇:“是你?!”
醉蛇對他笑了笑,伸出手臂搭在安捷的肩膀上:“這不是黑衣麼,很久不見了。”
莫匆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一片,他急切地轉向安捷,想要索要一個答案,卻發現他突然不認識這個人了,明明那麼熟悉的一張臉……明明那麼刻骨銘心的,放在心裡的一張臉——他有點踉蹌地爬起來:“安捷,你為什麼……為什麼和這個叛徒在一起?為什麼要……”
“為了這個。”安捷晃晃老莫教授的備課本,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你爸爸會給你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為了這個,還特意搬到你家對門去住,不過真讓人失望,他看起來什麼都沒告訴你。”
莫匆愣愣地看著他。
“不過還不算壞,起碼在你家裡的鳶尾花給了我提示,讓我知道這東西里面藏著的秘密——話說,可謝謝你了。”
“什麼……秘密?”
安捷笑了:“古城的秘密啊,還有長生不老的秘密。你那小瑾妹妹那時候不是一口篤定是我害死了你父親麼?‘來時眾眾,去時獨獨’……可是你不肯相信她。”
“……不可能。”
安捷聳聳肩:“不可能什麼?小朋友,我早說過你還嫩,好好的非要在道上混什麼混,回學校好好讀書才是正經事,不過——”他把袖珍手槍拿在手裡,直直地指著莫匆,“世界上還真沒有賣後悔藥的。”
莫匆覺得那槍口裡面噴出來的,像是夏日裡面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風雪,把他的骨肉血液在那一瞬間全部凍住了,他條件反射地往旁邊一滾,子彈打在他剛剛待過的地方,掀起來的塵囂迷了他的眼,被刺激的淚腺流出液體……他拼命地眨著眼睛,心想這麼強烈的刺激,為什麼這場噩夢還不醒來?
莫匆費力地抬著頭看著安捷那張隱藏在陰影裡的、不動聲色的臉:“你想殺我嗎?”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每吐出一個字,都好像牽動著一根神經,把痛覺直接傳入心臟,“安捷,你想殺我嗎?”
“跟我們這些人混在一起的,從來沒什麼好下場。”醉蛇抱著雙臂站在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莫匆,眼睛裡似乎有悲憫一樣的東西一閃而過。安捷不吭聲,再一次舉起槍。
“砰!”
莫匆閃身翻進旁邊的一條岔路,他意識裡一片空白,所有肌肉的反應都是下意識的行為,躲閃,奔跑,逃離……
夢魘在一條狹長狹長而幽暗的過道里面,他覺得自己一顆心沉得快要看不見了。槍聲不斷地在身後響起來,莫匆穿過一條又一條的通道,越來越冷——
直到追逐的腳步聲和槍聲聽不見了。外面的天光照進來,莫匆順著出口爬上去,外面連著的是一片大野地,有凌亂的莊稼……他整件衣服溼透了貼在身上,從凌亂而高大的植物裡鑽了出去,腳步踉蹌,好像漫無目的一樣,然後抓著胸口跪在地上,臉上全是灰塵。
大腦停止了工作,只來回放著一句話——他想殺我他想殺我他想殺我他想殺我……
記憶中那男子縱容而帶著少許無奈和溫柔的笑容,那好像在太陽下乾淨得會發光一樣的白襯衫,那隨處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