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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臘月二十四傍晚,院外又來了兩個和尚,蘇雪奇嚇一跳,心想臘八那一天佈施出去的錢夠她和馬鳴過半個月的了,怎麼這麼幾天,和尚們就把錢花完了,又挨門挨戶跑出來化緣?就算是人人都和佛祖有緣,可荷包裡的銀子和佛祖也沒那麼深厚的緣分啊!蘇雪奇正要拿話把和尚打發走,就聽和尚雙手合什,問道:“阿彌陀佛,請問這裡是丁施主的家嗎?我們是來幫丁施主看經的。”
蘇雪奇心裡鬆了一口氣,把和尚請進院子,隔著門把丁清叫出來。丁清一見和尚來了,馬上虔誠地把兩個人讓進屋裡。過了一會兒,和尚從東廂出來,唱著“阿彌陀佛”離開丁家,又去別家給人看經去了。
丁清送走看經的和尚,見蘇雪奇出來,問道:“你們沒請和尚、道士來看看經嗎?”
蘇雪奇搖揺頭,說:“這些講究,我和馬鳴都不懂。”
丁清說:“這麼說你們也沒準備酒水果子預備送神?也沒準備灶馬紙和酒糟?”
蘇雪奇說:“那些都是什麼東西?”
丁清說:“都是送神的東西啊。灶王在咱家裡忙了一年了,到年底了該送他上天言事去了。”
蘇雪奇聽丁清這麼一說,想起臘月二十三祭灶的傳說來了。以前聽侯寶林的相聲裡說一老太太花錢請灶王爺,到了小年的時候把舊的換下來,把新的貼上去。這些傳統習俗突然有一天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隨著破四舊運動呼拉一下就從人們的生活中消失了,等到蘇雪奇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變成了傳說。現在聽丁清說要預備送神,蘇雪奇關於祭灶的知識終於派上了用場。她問丁清:“可是送神要酒糟幹什麼?”
丁清說:“貼灶馬的時候,拿酒糟塗抹在灶門口,叫做‘醉司命’,讓他喝醉了,這樣到天上述職的時候就只說好事,不說壞事了。不但是要在灶門塗酒糟,過一會兒還要在床底點燈,來‘照虛耗’。”
蘇雪奇奇怪地問:“為什麼要在床底下點燈?”
這時馬鳴正好出來,聽到蘇雪奇這樣問,隨口說道:“趕耗子唄。”
丁清笑道:“馬公子說得不錯。照虛耗正是為了趕走耗子,免得它們出來弄壞了東西。不只這樣,還可以把一切不乾淨的東西驅除,趕走邪氣。”
蘇雪奇聽了丁清的話,覺得很有意思,她想起小時候姥姥教她唱的兒歌: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買豆腐,二十六買斤肉,二十七宰只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除夕的餃子年年有。”姥姥說二十四要掃房,這樣可以除舊佈新,可以驅走邪氣,沒想到一千年前的人們則是在床底下點燈來驅邪的。
這一晚,蘇雪奇和馬鳴也在床下點了一會兒燈,不為別的,純為了無聊,打發時間而已。
一夜無夢,再醒來時外面已經白茫茫一片了。原來一夜北風,半夜就下起了飄飄揚揚的大雪。剛吃過早飯,趙元傑就派長生來接蘇雪奇。
蘇雪奇坐車來到兗王府,院子裡幾個人在那兒堆雪獅子,已經似模似樣了。王府裡熱熱鬧鬧地請了很多賓客,男賓在一處,女賓在一處,藍田郡主母女、雍王趙元份的老婆也來了。
蘇雪奇先在內堂給兗王妃、雍王妃見了禮,又和紅玉熱絡地寒暄了幾句,這才過去和藍田郡主、永昌郡主親熱地攀談起來。
過一會,趙元傑打外面進來,見蘇雪奇來了,笑道:“我派長生去接你,一直沒見你人,還以為長生沒把你接來呢。”
蘇雪奇笑道:“王爺客氣了,我家裡怎麼比得上王爺家裡這麼暖和呢,所以只要王爺請我,我是樂不得要來呢。”
趙元傑笑道:“我還擔心蘇姑娘不願意來呢,早知道蘇姑娘這麼願意來,我就多擺幾次酒席,多請幾次客了。可惜今年臘月裡雪少,想請客也沒什麼由頭。”
蘇雪奇笑道:“怎麼請客還要看老天爺的臉色嗎?老天爺要是整個臘月都不下雪,那我豈不是盼得脖子都長了,也沒機會來王爺府上。”一句話說得滿屋的人都笑了。
永昌君主拍手笑道:“多虧今天老天爺下雪了,蘇姐姐的脖子不用盼得長了。”
永昌郡主說完,屋裡的人笑得更開心了。
這時就聽雍王妃對兗王妃說:“蘇姑娘真是會說笑,只怕老天爺的雪下得多一點,弟妹你這王妃當得就沒那麼安穩了。”
李氏說得聲音很大,屋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聽到了,大家臉上的笑容一時間都僵住了。
蘇雪奇聽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