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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舉行盛大的臘祭,祭祀祖宗和天地神靈。
蘇雪奇正在屋裡無所事事,聽見外面有人敲大門。蘇雪奇披上狐裘出門一看,門外來了三個和尚,和尚一隻手中拿著銅沙羅,裡面裝著些香灰水,水裡面安放著一尊銅佛像,另一隻手裡拿根光禿禿的柳樹枝。
三個和尚見到蘇雪奇之後單手行禮道:“女施主有禮。”說著拿著手裡的柳樹條在蘇雪奇的四周晃了幾晃,口中唸唸有詞道:“佛祖當日苦修六年,每日只吃一麻一米,形容枯槁,而不得解脫之道,這時有一個放牛的女人給佛祖送來粥糜,佛祖吃了之後如受甘霖,後來終於大徹大悟。今日我等僧眾修持佛法,不忘佛祖當日苦修,也希望芸芸眾生能早日脫離苦海,特來為女施主解厄。”說完,又拿柳樹條在香灰水裡略蘸了蘸,朝蘇雪奇四周又舞了幾舞。
蘇雪奇心中暗暗發笑,覺得這儀式倒真像是觀士音菩薩在拿楊枝玉露普渡眾生呢。
蘇雪奇知道自己不應該笑。宗教其實都是神聖的,不管信不信,都是值得人們尊敬的,可是看那三個和尚拿著枝柳條在她頭上、身邊揮來揮去的,她又實在是忍不住要在心裡發笑。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各種苦惱都是避免不了的,當肉體或精神受到折磨後,人就要想辦法解脫,可是一輩輩的人卻永遠都無法逃離這些苦惱,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解脫,於是人們不禁要扣問:為什麼人生是這樣的?生命如何獲得圓滿?於是宗教就應運而生了。
蘇雪奇從來不知道臘八這一天在古代還有這樣的儀俗,或者說是宗教儀式。她任憑三個和尚傳完教,這才回到屋中取了一百文錢交給其中一個和尚,把他們打發走。
過了沒多長時間,又來兩個尼姑,也是敲門來宣了一陣佛法,蘇雪奇照樣給她們拿了一百文錢,要打發她們走。沒想到這兩個尼姑拿了錢並不馬上離開,而是對蘇雪奇說:“這裡住著一位丁老施主,她是我們庵堂的香客,我們今日特地給她送些面油來。”蘇雪奇趕緊去東廂找丁老太太,老太太聽蘇雪奇說完,從牆上摸索著取下一串銅錢,逐個數出一百文交給蘇雪奇說:“她們這是來化上元燈節的燈油錢,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她們。”
蘇雪奇接過老太太的錢,重新回到院外。尼姑從隨身帶來的褡褳裡摸出一盒面油,也就是古代的雪花膏,交給蘇雪奇,蘇雪奇把丁老太太數出的一百文錢交給尼姑,尼姑接了錢,說:“請女施主轉告丁老施主,歡迎她上元燈節到我們庵堂來。”說完這才轉身到下一家去了。
這一天也不知道來了幾撥和尚尼姑,蘇雪奇不斷從牆上往下取銅錢,看看這一個月預算去了一小半了。蘇雪奇和馬鳴抱怨,馬鳴說:“下次再來和尚,就說已經聽了佛祖的教誨了,別再給錢了。”
蘇雪奇說:“沒想到佛教深入生活是這個樣子的。還沒穿越以前,我平日裡偶爾去寺廟看看,那些寺廟裡的和尚一副人造道具的樣子,幾乎已經淪為旅遊的擺設了。不得不說這些年來大陸的佛教基本上已經死了,就連形式也殘缺不全,人們雖然也去那裡燒香,也好像很虔誠地跪在地上禱告,但是怎麼跪的都有,怎麼拜的也都有,鬆鬆垮垮,連徒有其表也算不上了。如今來到這個時代,再看看這個時代的宗教,一切都活潑潑的樣子,才能明白為什麼佛教在古代可以和儒家、道家鼎足而三。自從來到古代之後,好像我的感慨格外地多!”
馬鳴說:“不是感慨多,而是古今一對比,由不得我們不感慨。古代落後的地方我們要感慨,古代進步到出乎我們意料的時候我們要感慨,古代比現代好的地方我們要感慨,分不出古今對錯的地方,我們還是要感慨。誰讓我們不屬於這個時代呢,你看滿街的人,他們生下來那天世界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所以他們眼中的這個世界的樣子是理所當然的。而我們不一樣,我們和這個時代中間隔著一千年的時差,這一千年的時空交錯,由不得我們不思考,不感慨啊!”
蘇雪奇說:“你說得太對了!像今天這臘八節,我都多少年沒吃過臘八粥了,想不到剛才丁大娘張羅著給咱們送了不少過來,一會兒熱一熱,咱們吃了也算過節了。”
馬鳴笑道:“就算不吃這臘八粥,咱們也過了臘八節了。你看牆上的錢,少了這麼多!”
蘇雪奇抬頭再看看牆上,說:“再來和尚真的不能再給錢了,也不知道一撥一撥的是不是一個寺廟的。想想以前總說現代人過節只剩下吃了,也沒什麼儀式,也沒什麼寄託,雖然可嘆可憐,倒也有好處。”說完,蘇雪奇自己乾笑了兩聲。
轉眼小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