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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朦朧的宮燈,還有走在前面的華服麗人,裙角微揚,螓首高垂,蓮步慢移,環佩輕釦。蘇雪奇陶醉了,這一刻如果就這樣永遠定格,她寧願寧靜入畫,消融在這夜色和這夜色的魅惑中。
然而終於還是到了水榭。
池塘裡亭亭晚荷靜若處子,風中散發著清幽的香氣,沁人心脾。水面上隱隱漂著一些什麼東西,蘇雪奇還沒看清楚,已經見丁香把事先安排在水榭裡的水上浮端到了三個人面前。蘇雪奇看了看,除了自己在乞巧市上看到的黃蠟雕的水鴨子、鴛鴦、烏龜等動物外,還有鷹鷲、大雁一類天上的飛禽。
永昌郡主最高興,不等母親發話,先從丁香手中的托盤裡拿了一個水鴨子,走到水邊一低身子放了進去。蠟輕水重,水鴨子斜斜地浮在了水面上,蘇雪奇這才明白,難怪這些東西叫“水上浮”原來是用來放到水裡漂浮的。
永昌郡主見鴨子浮了起來,高興地拍手笑道:“遊起來了,游到天河那邊去了!”
這邊藍田郡主和蘇雪奇都受了永昌郡主的感染,也走到河邊去放水上浮。那邊丁香和永昌兩個比著誰放得更遠,誰放得更多,笑著鬧成了一片。
蘇雪奇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像一個真正的女孩子一樣,自由自在地做一些沒有負擔的事情,只是為了單純的高興。來這個時代之前,她每天要工作,來這個時代之後,每天要進行適應性的生活,和除了馬鳴之外的一般人等打交道的時候,又要小心措辭,生怕說錯話,或者說了太多現代的詞彙別人聽不懂。一旦生活中的顧忌太多了,那麼生活於其中的人一定是很疲憊的,蘇雪奇本是灑脫之人,但突然來到這裡之後,為著入鄉隨俗,也為著少找麻煩,而自然不自然地就顧忌起來。現在,當她把蠟雕的小鴨子放進水裡的時候,心中空無一物,只是歡喜。
看看已是夜半時分,永昌郡主鬧著要穿針,於是大家又在月下以五彩絲線穿針乞巧,最後結果是大家都在昏黃的夜色裡把線穿進了針眼,乞巧成功。最後又拿來幾個小錦盒,各分了一隻小蜘蛛放進錦盒裡蓋好蓋子。
這蓄勢時熱鬧,進行中寧靜的七夕儀式終於劃上了句號。
蘇雪奇趁著月色回到城外的家中,一路上靜謐而溫馨,一些人家的女人還沒有完成她們的儀式,街上的乞巧棚前依稀還有三兩人影在乞拜。風清月細,夜涼正好,蘇雪奇坐在車裡突然覺得遺憾,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倒正應了李後主的一句詞: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月夜。
在現代社會,陽曆六七八九月間最是寂寞,好像什麼熱鬧有氣氛的節日都在上半年和下半年集中過了,只把中間這四個月空著。雖說七月一日是建黨節,八月一日是建軍節,但政治性的節日與民間的傳統節日帶給人的感覺畢竟又不一樣。相比較而言,似乎古人的節日特別多,前幾日立秋剛似模似樣地過了一回,然後就迎來了七夕,七夕的祈禱之聲猶在耳邊迴響,馬上又是中元節了。
蘇雪奇早就知道中元節是祭鬼的節日,臺灣、香港、新加坡這些華人生活的地區至今還保留著這個節日,並且將其作為一年一度重大的盛會來操辦,此外日本也一直沿續著盂蘭盆會的節日傳統,而韓國的百中節也是受到中元節的影響的一個本土化了的鬼節。
偶爾的時候,蘇雪奇會在一個人發呆的時候想到何以我們會拋棄我們這個民族沿續了千年的傳統而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奇怪的國家。沒錯,我們不喜歡裹小腳的歷史,不喜歡迷信的時代,不喜歡人生而不平等的貴賤等級,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要全盤推翻過去種種,然後去學習別人種種。《莊子》中有一個故事,幾乎每一箇中國人都知道,那就是邯鄲學步。如果反思一下如今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是不是就像故事裡的那個爬著回去的人一樣呢?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了什麼原因整個民族的幾代人十幾代人一齊失去了自信呢?
丁老太太和兒子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丁老太太的丈夫已經去世十幾年了,兒媳婦又在兩年前難產死了。丁香的哥哥丁清早幾天就從市井買回了冥鏹鞋帽,五色彩衣,到了七月十四,又到潘樓一帶的中元集市買回練葉、麻谷窠兒、雞冠花、西瓜、果子之物。一切準備停當之後,第二天便是七月十五。
一大早晨,廟裡的和尚還沒沿街敲木魚兒報時,蘇雪奇躺在床上就聽見串街叫賣罰�追溝模�蹲派ぷ影顏�蹕鎰擁娜碩冀行蚜恕K昭┢姘蛋的擅撇恢�婪'米是什麼樣的飯,只聽見東廂房丁清趿著鞋趕出去買罰�追埂�
等到蘇雪奇穿了衣服,洗漱完後,賣轉明菜、花花油餅、餕豏、沙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