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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單純的生活方式,貌似我之前的日子,除了沒那麼強悍的生產力,餘的,其實還蠻想象的。
可惜,身邊的人卻不是那任勞任怨的小螞蟻,更由不得我無所事事卻佔著茅坑不拉屎。
“怎麼?莫不是還要朕再重複一遍?”清冷的聲音像是一瓢冷水,兜頭一澆,登時將我那離了殼的魂又拉回來,立馬想起我岌岌可危的小命,頓時就是一哆嗦。
“前朝罪人見過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不是罪人不願,實在是陛下您英明神武威懾八荒,罪人感受到您龍吟虎嘯的威嚴,深以為震撼,實在不敢抬頭,怕辱了您的龍目,攪了您的興致!”我斟酌字句,極是小心翼翼的措辭著。
多年前我就是不屑這套虛與委蛇的調調,才會被命運整得那麼慘,現如今我算是徹底覺悟了,人活著該折就折,該彎就彎,沒那三鬥米,不做五斗糧,不就是溜鬚拍馬唄,咱雖沒說過,見過拍父皇馬屁的多了去了,回憶回憶還是有貨的。
頭頂上又是一陣沉默,隨之便是嗤的一聲蔑笑:“這麼些年,你倒是長進了,很好,朕不計較你就是了,抬頭!”
你令堂的不計較!我咬咬牙,到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讓如今這天下,是人家的呢?
當初自己也沒少折騰人不是?這就叫報應!
深深自我反省了一下,慢悠悠不太甘願的抬起了頭。
只是當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卻又莫名覺得陌生的臉近在咫尺的突然出現視線裡的時候,恍然之間,我以為,時光倒流,一切從未改變。
那時候,陌上花開,五陵少年,輕裘肥馬,鄰家兒郎尚年少,妾身尤在紫金巔。
記得在那金碧輝煌的含元殿上,銀鱗細甲裹著少年高挑淵致的身形,大紅鷹翎兜鍪下眉若小劍,目如朗星,雕琢精美的五官細膩犀利,使隔著璧紗簾看著的我,第一次知道世上還有男兒可以長得如斯出眾,如此完美。
聲若精鋼,人若神祗,執筆纖長的手,亦可以持槊握劍,揮斥方偤,世上還有能比得上他的人麼?
猶記得在那金鑾玉階上,我指著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神采飛揚的對父皇道:“兒臣求父皇為兒臣賜婚,兒臣今生非飛廉將軍不嫁!”
聲聲擲地,鏗鏘入耳,那一刻我俯視著他,高高在上,志得意滿。
如意公主生來富貴,父皇一生兒女不多,卻獨寵我一個,我一向我行我素,哪管他驚世駭俗,禮法制度。
我亦以為,我所能給的,是常人難及的富貴,天下矚目的權勢,也只有他,能配得上這滔天的富貴,能夠得上我青睞的施捨。
直到從凌雲之上重重栽下,體無完膚粉身碎骨之後我才慢慢的明白一個道理,我給予的,並不是人家要的,甚至也許對於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所以,我必然為之要付出數倍的代價來償還。
現如今,俯視的人換成他,已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天子,爹爹御賜的玉蛟成了一條真龍,而我,跌落塵埃,卑微的連草民都算不上。
我是前朝餘孽,一介罪民。
苟活命?苟卑微
我望著那張臉一時怔忪,目光一轉,落入一雙濃墨重彩的眼睛裡,那雙眼,依然如春花秋月,燦若繁星,然則如今,更是深若淵崖,幾不可測。
父皇當初也有這樣一雙眼,只不過這一雙更深,更濃,更難測。
其實吧,我就從沒真看明白過這雙眼裡的意味。
我突然衝著這雙眼齜牙一笑,瞅著那裡頭倒映著的一張瘦了吧唧的臉剮著三撇小鬍子露出猥瑣諂媚的笑容:“陛下您英明神武,陛下您聖明!”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就是個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切割的份,這麼些年我也學會了,我一個小女子名垂青史的份輪不到我,何必要死要活鬧騰?
尊嚴這東西,那更是富貴人的奢侈玩意,就跟個錦袍玉帛,棄了也沒啥可惜的。
嗟來之食,你說你不吃,人家吃,死的是你,活的是別人。
哪個更實在?那不明擺著呢!
站在我面前這位大魏朝英明神武俊美非凡的皇帝陛下看著我這麼一笑,眯了下眼,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這麼幾年下來,我覺著他越發的有壓迫力了。
緊繃的臉部線條說明,我的討好明顯沒能拍到他尊貴的臀部,反而似乎哪裡惹到他老人家不快了,這令我分外的沮喪。
五年啊,這丫的功力還是不夠深刻呀!
卻見那一旁默不出聲的令狐彥走上來幾步,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