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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悠悠在在繼續吃我的烤栗子,當眼瞅著他將一碗瓜子仁剝出來後,高高興興一把往嘴裡頭丟去,在他又要暴走之前又抓了把塞給他,樂呵呵道:“辛苦了,自己動手的東西好吃吧!”
裴文玉憋紅了臉,又沒發作成功,低了頭繼續剝殼不肯再搭理我。
就在這時候,外頭突然響起一陣巴掌聲,啪啪啪:“二位真是好興致,不愧是裴家的人哪!”
作者有話要說:如意終於找到個可以讓她逗著玩的人了,真不容易啊。。。。
妾本餘孽 窮寇末,談交易
我與裴文玉扭頭看去,殷思道以及身後哼哈二將像個門神一樣站著。
哼哈乃左殷銅,右令狐。
一個像鍾馗,一個似妖孽,總之不是人。
拍手的,是最前方的殷思道。
我從見著他,就沒見過他脫下那身細鱗戰袍,如今那銀色的盔甲上血跡斑斑,陰沉沉灰濛濛,全無第一日那般光鮮。原本乾乾淨淨的臉,一撮八字鬍早沒了原先的錚亮,糾結在一處,顯然很久沒有打理。
看來這幾日過的可不怎麼好。
殷傲霜這個爹和很多世家一樣,一慣注重儀表,如今卻這副摸樣出現,顯見得什麼東西,動搖了他的根本了。
而他身後那倆位,殷銅比他還要風塵僕僕,全身的鎧甲更是被烏黑的血染成了近乎黑色,絡腮鬍子上,亦是一圈血,使得他整個人就像個凶神惡煞。
比起他來,令狐出奇的依然白衣落落,一派閒散,只不過那雙琥珀色的狐狸眼裡,多了幾道隱約可見的血絲。
這些人的神情,都不怎麼溫和。
我倒是並不在意,可是裴文玉一見著,猶如老鼠見著貓,立刻白了臉色,猛地站起身,力道過大,把那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瓜子仁碗給打翻在地。
我甚是心疼的瞧著那一地的仁,改造還是不夠徹底,這個孩子依然不懂得浪費糧食的可恥。
“末將見過陛下!”殷思道雖然臉色不好,口吻倒依然客氣,對著裴文玉作揖卻不下拜:“末將夜夜為陛下的江山抵禦賊寇,顧不上來覲見,如今瞧著陛下精神不錯,末將也就放心了!”
裴文玉低頭不語,瞧著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面對這嚴厲的家長。
這對於一個真正的家長來說,分外不是個勁。
我不由道:“舍弟全賴將軍庇護,老將軍您辛苦了,我瞧著於心不忍,您要不先去歇歇?不必那麼殷勤嘛,對於將軍的衷心,我與舍弟領情的很哇!”
殷思道神情一凝,那目光就變得犀利了起來,款步走近了些。
他渾身的殺伐之氣融合著血腥味,濃郁的充滿整個院子,隨著甲冑摩擦的霍霍之聲,他的臉上凝滯了幾分殺意。
裴文玉的臉,更白了。
然而他卻還是咬著下唇往我身邊挪了幾步,顫顛顛擋在我的身前。
我心中一暖,挽住他的胳膊,衝著他笑了笑。
有一點我沒有忽悠他,裴家,只剩下我和他,我們確實是唯一可以彼此相依為命的。
殷思道卻只是站在我們面前幾步遠,冰冷的瞧著我們:“陛下,末將請您辦的事不知道辦得如何了?”
裴文玉低頭不語。
殷思道又道:“陛下,老臣雖然願意殫精竭慮為您效勞,可是天意不可違,若是您不能夠讓天意站在您這邊,末將也是沒法子周全與您的!”
裴文玉咬住了下唇。
我對於這種冒充家長式的訓斥極為感冒,這丫的除了父皇,誰也沒資格訓斥我們。
當然,裴文玉也只有我可以訓,你一大臣將軍,冒充什麼老子!
“殷將軍,本宮覺得吧,天意不可違沒錯,萬一這城破了,也是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沒法子的事,別擔心,您周全不了舍弟與本宮不會怪罪您的,您可以安息,哦不,安心!”
我的插科打諢終於成功的將殷思道的注意力轉向了我,面黑的和鍋底有的一拼,眼神裡沒有了和裴文玉時僅剩的虛偽。
我覺得,殷傲霜確然是他的女兒,父女倆眼神那叫一個像。
“公主的牙尖嘴利本將軍領教了!”他冷冷道:“看來公主和侯爺是不準備和末將合作了?”
哦,呵呵,侯爺,文玉終於降級了。
我攤了攤手:“不敢不敢,咱們一向合作友好對吧,您要拆夥那也是沒法子的。本宮依然會記得您的大恩大德,回頭逢年過節上香,一定不會虧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