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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也不忍心老母親這樣子難過,萬一白髮人送黑髮人,誰又能承受得住。
到最後,何爸何媽也算是默許了。
這種事情即使沒有人告訴倪顏,也總會傳到倪顏的耳中。
沖喜說來荒謬,又何嘗不是代表她的心願——何希風能夠醒來。但這種願望建立起來那麼殘忍,明明已經得到何希風家裡人的同意,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結婚,將會是人生最為遺憾而痛苦的事。
服裝設計大賽的事,也已經拉開帷幕,由於途中發生這樣的事,何希風跟沈相宜原本的比賽也自動棄權。
倪顏因為自己的傷勢也沒好全,照顧何希風的事也輪不到她,於是每天看著沈相宜在自己面前進出,又看著何奶奶看沈相宜時候的期待,黯然神傷。
倪家正看得出女兒的心思,為了替女兒爭取到幸福,私底下找何爸何媽談過,能不能別讓沖喜這種事情發生,何爸何媽說出了苦衷,又能怎麼辦呢,人還活著,就是醒不來。
何奶奶又是一家之中的老輩,年紀大了,刺激到她,就怕到時候會發生更加不好的事。
那天,沈相宜找了倪顏,兩人把話當面說白了。
她曾經以為自己沒戲了,卻在這樣的情況下,得知自己能跟何希風在一塊,或許這並不是何希風的初衷嗎,或許自己在他心中並沒有分量,直到如今,她已經不在乎。
倪顏躺在床上笑了笑,有些蒼白:“坐吧。”
病房裡空無一人,倪顏知道,那是大家故意騰出來給她們談話的,大家想知道的結果,倪顏何嘗不知道。
隔壁床,正是何希風,這些話即使他聽不到,但也在場。
沈相宜坐在床邊,“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知道。”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倪顏沉思半晌,搖搖頭:“我想說什麼,都沒用。”頓了頓,神傷地苦笑,“這本來就是你的……”
沈相宜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而倪顏也不再解釋。何希風的過去,跟沈相宜息息相關,卻跟她毫無關係,她不想讓自己陷入落差當中。
他能醒來,這就夠了。她重生,跟何希風在一起了,卻造成這樣的結局,而她不重生,雖然何希風身邊有的是別人,至少,他還活著。
“你知道他醒來,一定會找你的。”
“也許他會在醒來後想起些什麼……也許他就不會來找我了……”倪顏的回答與其說是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語,她側頭看著隔壁病床上的俊臉,喉嚨忽然有些難受,那是她忍著沒有哭泣的乾啞。
一旦何希風想起從前的那些事,他會選擇自己還是沈相宜,這是倪顏都沒有勇氣衡量的事。
董婕玉也是剛知道這件事,衝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病房外站著的人,不顧大家的阻攔,一下就闖進病房,看到裡面的倪顏跟沈相宜,一下就板著臉。
“這什麼意思?”
門被開啟,門外的人攔不住,也跟著一起進去,聽到董婕玉的話,紛紛沉默,只有何奶奶義正辭嚴:“一切都是為了我怕的孫子!”
董婕玉冷嘲:“說得好聽,你知道你孫子是怎麼想的嗎,在他還昏迷不醒的時候就想著替他張羅著婚事,還是一個不喜歡的人!”
許徹也在場,董婕玉乾脆拉過他:“你作為何大設計師的好兄弟,你說,這應不應該?”
許徹咳了咳:“的確……不應該。”
何奶奶顫抖著:“這不是你們說了算,還有,別以為事情我都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們,風兒能出事嗎!”
一時間,董婕玉安靜下來,竟說不出話來。這事的確因她而起,後來王世鳴被關進監獄,遭到了懲罰,但是付出的代價,卻遠遠大過王世鳴這種變態的處罰。就像許徹說的,是她眼瞎,才會找到王世鳴這樣的男朋友,才會讓他認識到小顏,才會釀成那樣的苦果。
現在,她能表明什麼立場。
倪顏平靜地回答:“我同意,只是醒來後,希望你們告訴她,我死了……”
眾人錯愕。
倪家正正要開口說話,倪顏接著道:“我會出國,只要說我死了,你們做的什麼都是正確的選擇。”
☆、第71回
“好,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何奶奶點頭。
倪家正的老臉拉得老長,小顏是個怎樣的孩子,沒有誰比他更懂,此時這個懂事卻用在對她如此殘忍的事上,心中憤懣。
“你我兩家雖然來往不多,你們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