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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家小姐年幼!你且將東西拿回去,待我家老爺回來,自去找汪家理論!”
又罵汪家,“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年若不是他們求著我家老爺入本錢到他家那不成事舅爺的生意裡,我們老爺怎麼會白白被人騙去幾千兩銀子?那時拿我們當親家,哭著來求,叫我們老爺不追究。現在倒好,自家銀子沒掙上幾兩,倒嫌棄起我們來了……”
常氏力道極大,將媒婆子拉的一路趔趄著出了正房。這媒婆本就知道這趟差事兒銀子不好拿,不過,城南潘家許她豐厚的謝媒錢,只要蘇家與汪家退了親,潘家與汪家結了親,她一年的腿腳錢兒都跑了出來。
為了銀子,她使勁兒掙脫開來,將婚貼銀子往地上一慣,捋了袖子,指著常氏閒閒的譏諷道,“莫說銀子,單說汪家三哥兒轉眼便是秀才相公,得了秀才,再往前便是舉子。只要中了舉子,自是錢也有,田也有,身份地位也有,你家有什麼?當然是要再尋良配的!我再說句難聽的話兒,如今歸寧府嫁女,哪個不是成千上萬的陪嫁?就憑你家這破鋪子,你們當真能高攀個秀才小相公?”
常氏大怒,欲撲過去扭拉那媒婆,一個轉身,卻瞥見去而復返的蘇瑾兒立在影壁旁邊兒,不知已立了多久,她巴掌大的小臉兒,蒼白如紙,瘦弱的身子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擺了幾擺,身子一軟,依著影壁倒了下去。
“小姐……”常氏大驚,將那媒婆推搡了一個趔趄,飛撲過去,將蘇瑾兒攬到懷中。那媒婆則趁機飛快溜出蘇家小院門兒。
“小姐,小姐……”常氏連連呼喚,懷中的人兒卻是不一動不動。急得她臉色發白,一邊替她抹胸口捶背心,一邊罵梁小青,“讓你伴小姐去學裡,怎麼又跑回來了?”蘇瑾兒一向氣血虛,早先蘇夫人過世時,她曾哭昏過去兩三回。
梁小青圓圓的臉上也是一片急色,伏身與常氏搭手,“快走到巷子口,小姐說忘了東西,要回來拿……我也以為這是汪家派來議迎親的日子呢,知道小姐掛心,不忍勸她。哪裡知道會是這等事兒。”
轉眼看梁直從後院跑過來,忙使他去請個大夫來瞧瞧。梁直跑飛快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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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醒醒……”
“瑾兒……”
“小姐,醒醒……你別嚇奶孃……”
耳邊傳來一男一女焦急的呼喚,那女聲還帶著哭音,甚是悲傷悽慘。那男人聲音中焦急含著怒氣。
誰在叫?蘇瑾的意識漸漸聚攏,眼皮透進的微微光亮,讓她心中大喜,莫非電梯修好了?她被救出來了?可是,這是誰在哭?哭得這般悽慘,象是死了人般,真是晦氣!
剛想到這兒,一連串的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紛至沓來,瞬時塞滿她整個腦袋,蘇瑾登時驚呆,好一會兒,才從那紛亂的記憶中,理出一絲頭緒:這裡是大明朝歸寧府,她是蘇家獨女蘇瑾兒……
饒是定力的極強的她也難免大吃一驚。一時呆住,那不屬於她的記憶仍然源源不斷的充斥她的大腦,大明朝歸寧府,景隆五年,汪家,退親……
那些記憶轉化成影象圖片,在她腦中走馬穿花般閃過一個又一個場景,終於她分辨出耳邊的兩個聲音是誰,奶孃常氏與爹爹蘇士貞……他不是去打貨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卻調動和這般自如!這個認知讓蘇瑾周身汗毛直立,怎麼會有另外一個人如此真實的記憶?
院中有腳步聲響起,梁直在院中叫道,“陳太醫請來了。”
“哎!”常氏趕忙起身挑簾出去,焦急的道,“陳太醫,麻煩你給我們小姐把把脈……”
蘇士貞把帳子放下,將女兒的手拉出帳外,光線的變化,蘇瑾能清晰的感覺到。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青紗帳幔密密低垂,將她與外面的人隔絕開來。她這才放心的睜開眼睛,一動不動的打量著自己目力所及範圍,正對著自己視線的床尾處,是兩隻古樸高大的床柱,上面鏤刻繁複花紋,抬頭往帳頂看,青紗帳頂是一副繡得栩栩如生的桃花仕女圖……
約一盞茶的功夫,手腕上的手指撤離,蘇瑾適時閉上了眼睛。
帳外,蘇士貞將陳太醫請到東廂當門,常氏挑開帳子看了看小姐,嘆息一聲,將帳子放下,轉身也跟著出去了。片刻外面響起那位陳太醫的聲音,蘇瑾卻沒心思聽,滿心都撲在眼前這樁極其離譜的事兒上來。
這是無疑是一個真實的,活生生的世界,她能聽到聲音,聞得到從窗外飄來的花香氣味,能感到郎中把脈時,手指的溫度……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