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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寧府舉女學之風已久。整個歸寧城內,有女學大大小小二十幾處。有專供商賈富戶們家的小姐們上的,也有專供官宦世家女子讀的,象蘇瑾兒讀的這種,則是專供小門戶女兒家讀的女學。
女學的課程較之國朝初年也大不相同,《女訓》《女戒》之類雖仍教授,卻不再是主流。近些年來,女學裡極其盛行詩詞之類。文章也有夫子教些,到底韻味兒與詩詞相差甚遠,且女子入學又非為了科舉做官,自然沒人愛那晦澀難懂的八股文。
兩人收拾停當,正欲出門兒,卻聽院外有個婦人扯嗓子喊,“蘇老爺可在?”
常氏聽到,趕忙應聲,“出門打貨去了。”一邊去開了門兒。卻見門外立著頭戴大紅花,上身穿著油綠暗花緞子長衫,下邊繫著一條淺色拖地長裙兒,一張黑黃臉上撲得粉白,描眉畫嘴兒的媒婆,領著一個挑著一擔禮盒的腳伕。
常氏微愣,疑惑的道,“這位老嫂子有何事?”
那媒婆子扶鬢託簪兒撫臉兒,將手中大紅帕子輕輕一甩,滿臉堆笑道,“是竹竿巷的汪家託老身跑些腿腳,蘇老爺什麼時候回來?”
常氏一聽是汪家,心頭疑惑更盛,這汪親家派她來莫不是要議迎小姐過門的?怎的之前沒聽見提個隻言片語?汪姑爺三月底已去東昌府應試,走時老爺特特擺了酒與他送行,當時汪家二老與汪姑爺均沒透出半點要迎親的苗頭。
這突然的……不及再多想,忙將身子側開,請這媒婆進來,笑道,“我家老爺打貨要半晌才回,老嫂子先到屋裡坐坐。有什麼話兒與我先說說也使得。”
媒婆打量常氏幾眼,那汪家是說過蘇家有這麼一個管事奶母,家事也能做得一半兒的主。便隨著常氏進了院子。
那蘇瑾兒與梁小青此時已走到院子中間,聽到門口的人提及汪家,小臉上登時羞紅一片,扯著梁小青急匆匆的繞到影壁另一側出了門兒。
常氏領媒婆子到得院正房門口,取了二分銀子打發挑夫,與媒婆子合力將她來的禮盒搬進正屋。與她沏了一碗清茶遞過去,這才笑問道,“這位嫂子,汪親家可是使你來說迎娶的事麼?”
媒婆已將端著茶碗舉到嘴兒,聽了這話手一滯,嘴角透出一抹譏笑來,因有碗擋著,常氏並未瞧見。
不過,常氏也是慣常在市井間走動的,人世事故眉眼高低也是一點便透。若是順利的差事兒,這媒婆何須這般作態?心下有不好的預感,臉上的笑意斂了下來。
那媒婆子也不急,穩穩的吃了半碗茶,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先是抬頭看了看常氏,這才探入袖中,半晌掏出一個發舊的大紅龍鳳帖子來,推到常氏面前兒,道,“想來老嫂子也猜到了。咱們也是受人之託,這才來張口說這得罪人的話。您體諒則個!”
常氏看見這貼子,眼睛猛然張大,不可置信的將那貼子取在手中,認出是當年夫人在世時與汪家的婚貼,展開一看,果然是那張婚貼,驚怒問道,“這,這是何意?”。
那媒婆穩穩的道,“退還婚貼自是要退親的。這裡有二十兩銀子,是那汪家三哥兒強著汪老太爺汪老奶奶讓送來的。你收下吧。”說著從袖中掏出青布包,推到常氏面前兒。
又道,“那汪家老奶奶說,先前送的幾禮也不要你們還。這二十兩的銀子,當作賠禮,你們且收下,也不要去告官,大家兩好看!”
常氏看著這張婚貼,百味雜陳,嘴哆嗦著,怒視媒婆,“我家小姐一無失德之行,二無疾病在身,那汪家有何理由退婚?”
媒婆起身彈了彈衣衫,撫了撫鬢角,雙手交叉合在身前,將大紅帕子抖得水波一般翻湧,閒閒的道,“這位老嫂子,你也莫衝我怒。我方才已說,咱是受人之託。汪家退親自是有他們的考量。再說,那汪家三哥兒已年滿十八,正是該娶親生子的時候,你家這蘇小姐現在可過得門兒?汪家老太爺老奶奶可是一心想抱孫呢!莫說你家蘇老爺不捨得她這般早出門兒,便是嫁了,瞧她那身量可是好生養的?以我說,不如就此罷了,鬧將起來,兩家人交情有損,與你家小姐名聲也不好。”
說著舉步便要走。
常氏驚怒不已,哪裡容她這麼便宜的走了。一個挺身站起來,抓起銀子與婚貼塞到媒婆子懷中,一隻手扯著她拉帶推搡,拉出正房門兒,怒氣衝衝的道,“是,這事原不該與你發怒。你去與那汪家說,退親可不是這麼便宜的。他們汪家把我們家小姐當了什麼人?求娶的也是他們,說退的也是他們。他們可是忘了當初是怎麼哄我家夫人許了這門親的?那時,我家小姐還不滿十歲呢,現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