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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庭在那次事件中,中彈身亡。
李氏家族的大小姐李儒繡也受到諸多牽連:儘管是“大家閨秀,知書答禮,賢淑娟秀、謙和寬厚”,卻無人敢為其做媒,直至30歲那年,在她叔父李崇逸的極力安排下,嫁給了憨厚老實的吳成。
兩口子的日子過得戰戰兢兢,在文革中雖沒捱過批鬥,但政治的汙點是不可磨滅的,甚至會帶給下一代。
20世紀70年代,李儒繡的女兒,那個能歌善舞的吳一彤,只愛過一回,卻搭上了名譽,甚至性命。因為她愛的是一名出色的科研軍官—于軍,那時,這類婚姻是需要政審的。
為了保全于軍的政治生命和軍旅生涯,保住那個傾注了于軍滿腔熱血的研究室,吳一彤帶著腹中的於紫俏決絕離去。
而後,李儒繡撫養著紫俏,吳一彤卻消失,沒再回家。
一段歷史,能寫就多少版本的傳奇?又能演繹多少兒女的痴愛?它帶著祖輩的血和淚,愛和恨,呼嘯而過。是非功過也罷,榮耀恥辱也罷,愛恨情仇也罷,冥冥中自有因果,誰人可評說?
外婆是這樣對紫俏說的:“他們在很偏僻的四川工作,是科研基地,不準與外界聯絡。你姓於,身體裡流著於家的血脈,就和姥姥姓李一樣,永遠不變。”
紫俏默默地聽,把和父母有關的支言片語牢牢記在心裡。
每年,都會有一筆錢從四川寄過來,于軍寄過來的。
每當換季,小姨就會去郵局,喜滋滋地取回一大包來自上海的物品,多數是紫俏的,有衣服、文具、項鍊、蝴蝶頭飾,林林總總。在80年代初的北方,這些東西是稀罕的,即使有錢,在當地也買不到。
紫俏感覺得到,這是媽媽寄來的,等她長大,她會把媽媽找回來。
外婆把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細細地看,總是在輕撫衣料時凝神。然後再給紫俏一一試穿,大小尺寸總能出奇地合身。
外婆會摸著紫俏的頭說:“又長高了一大截,真是有苗不愁長!”
就像遍地瘋長的鳳仙花。
夏天,吳家的舅媽把粉紅的鳳仙花搗碎,塗在俏俏“胖嘟嘟”、“肥忽忽”的小手小腳的指甲上,像十顆亮閃閃的珠寶,惹得衾瓷圍前圍後的看,舅媽逗他:“等明兒個,把俏俏給你做媳婦,好不好?”
“好!”衾瓷答應得飛快乾脆,拉起紫俏跑,把手中的風車轉成風中的花。
當時,在衾瓷家中,陶器隨處可見,他時不時地纏著媽媽要陶瓷花紙,積攢厚厚的一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