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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就不挖煤。就得停產。礦長問我要錢,我會變啊!”聽說是程友貴的女兒,上官曉仁油然想起程虎。去年十一月初,程虎來借錢,上官說沒得錢。那傢伙硬要借。上官不由得發火了,要他出去,那傢伙哼了一聲,一拳砸在上官鼻子上,砸得鼻血直流。一個礦領導,能讓一個工人這麼打了就打了?上官曉仁打電話給當地的派出所。可是程虎得到了訊息,悄悄地跑了,派出所也沒抓住他。上官曉仁想到這件事就怒火燒心,卻不好在程薇面前發作。
“程友貴是國家職工,人命也要管唦!不然,工人會說我們草菅人命,影響穩定。穩定是第一位的,這是中央的精神。”蘇興盯著上官曉仁,冷冷地說。上官曉仁喜歡擺官架子,雖說上官曉仁是湖南財會大學畢業的大學生,才提礦級領導兩年,不過三十一歲的年輕領導,但他常看《詭秘的權謀》、《厚黑學》一類的書,私下裡說對工人就是要派頭耍足、權力用足。這話傳到蘇興耳朵裡後,蘇興便從內心裡瞧不起上官曉仁,對上官曉仁常常冷嘲熱諷。
上官曉仁聽了蘇興的話,翻了幾下眼睛,“穩定壓倒一切”,中央說的,這可不是說來聽的。他面色發紫,向程薇伸出手來:“財務上真的沒得錢了。先借八百。再自己想辦法。”在上官曉仁心裡,少二百,也是行使了自己的權力。不能完全滿足工人的要求,這是他的一個辦事原則。
程薇把借條遞給上官曉仁,感激地瞧了蘇興一眼。
上官曉仁提起筆,將一千改為八百,然後在借條上龍飛鳳舞,簽下上官曉仁幾個字。那幾個字一筆相連,寫得十分嫻熟。
蘇興瞧著上官曉仁拿態作勢籤的幾個字,譏諷說:“上官礦長就這四個字寫得好,可稱得上是四字書法家了。”
上官曉仁瞪了蘇興一眼:“你字寫的好,能當飯吃!?”
蘇興哈哈大笑起來:“當領導的,在下屬面前要有點涵養。看看看,這樣子像什麼領導唦?”
上官曉仁瞪了蘇興一眼,不吭聲了。現在國企正處於大變改時期。中小企業私有化已成定勢。自己要抓住這個歷史機遇,當上股東,當上老總,爪分財富,成為一方富翁;在政治上要韜光養晦,不可逞一時之氣。 。。
5
帶程友貴在縣人民醫院檢查的職工醫院覃院長告訴程薇,程友貴檢查的結果是肺癌,要去長沙腫瘤醫院化療。
懷著複雜的心情,程薇送走父親,然後去復讀學校。
在桔園的路口上,碰到了吳大鵬——其實,吳大鵬早就在校等著程薇了。吳大鵬眼睛發亮,叫著程薇的名字,迎上前來。可是,程薇面色很不好,“嗯”了一聲,愛理不理地走開了。
程薇覺得只有安安心心讀書,才對得起爸爸。
可是,吳大鵬不知道程薇心裡的變化。這個大男孩,發現程薇對他冷淡了許多,百思不得其解,一連幾天,都想問問,可是又不知怎麼問。畢竟,兩人只是心照不宣,而且連一個愛字都沒有說過。怎麼問啊?
熬到星期六放學後,吳大鵬乘人不多,便輕輕說:“程薇,你不回家啵?我請你看電影吧。”程薇耷著眼瞼,蚊蠅一樣吟了一聲:“不。”
吳大鵬臉色發白,囁嚅說:“你最近那門的?”
程薇看著吳大鵬,說:“快高考了,再考不上,真對不起父母。”
吳大鵬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程薇是這麼個心結。不過,升學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吳大鵬便想開導開導程薇。
“休息和學習兩不誤唦。看看電影,放鬆放鬆,更有利於學習。”吳大鵬說。
程薇不抬頭,仍爬在課桌上做作業。
吳大鵬笑了,說:“我吃晚飯了給你送電影票來。”
“我不去!”程薇不耐煩地把作業本朝屜子裡一扔,起身走出了教室。
吳大鵬的心一下子像掉進了冰窟裡。怏怏地離開了學校。
吳大鵬後來又獻了幾次殷勤:給程薇帶支冰淇淋啦;程薇墨水寫完了,他趕快把自己的墨水瓶遞到她的位子上啦;給程薇一摞草稿紙啦。可是,程薇不為所動,仍然冷冷的,眼睛裡再也沒有閃出令人心醉的流轉波光,而且有意識地疏遠他。吳大鵬沮喪不已,心裡想,找個機會*了她,生料煮成熟飯了,她不同自己戀愛還同誰戀愛去?
6
高考結束後,程薇去老家看望奶奶。
程薇的老家,在石門縣的夾山和臨澧縣的牛頭山之間。她所在的湖南常德青龍煤礦,離她的老家其實並不遠,坐車轉車三個小時就可以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