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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不必虐待自己,一定痛死了!”
“還好,”貝凝甩甩手。其實那熱水並不太熱。她撫著手,幽幽說:“不會比我的心痛。”
胡妮難得地閉嘴了。她是知道貝凝的,她這麼不容易愛上人,一旦愛上了,就是全心全意,貝凝的傷心不是她可以體會的。
用燙痛了的手握著一隻瓷杯,貝凝靜靜地倚在窗前。呆呆垮坐著的她,覺得自己像株繁枝盛開過的曇花,已經可以凋謝了。
一顆顆淚水往下掉,像融了的冰;窗外夜晚模糊的柔雲,是不是天的心?一片一片,也遊離碎散了。
他的甜蜜,曾經是她柔情的國度,而現在,卻成了刺傷她的利刃。
一滴淚水又悄悄滑落臉頰,她用手擦去了它,下定決心,要讓自己脫離這種難熬的情緒。
她坐上書桌前的椅子,開始翻她的電話簿。胡妮看著十分納悶,忍耐了許久,終於發問了:“你找誰的電話?”
“韓澤宇在美國紐約的電話,我記得我姐給過我的。”貝凝頭也不抬地繼續翻。“柏毓既然說他的個性是跟澤宇對調了的,那我就把澤宇的電話給他,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那麼無稽的事你也信啦?還去幫他?”胡妮受不了地喊。
“不是我信,是他信。既然這樣,我不如做好人。”貝凝不帶感情地說。
“不如叫韓澤宇罵他一頓。”胡妮出餿主意。
貝凝只是搖了搖頭,沒再多說。她找到了澤宇的資料,也不打電話,只是寫在紙上,傳真去了柏毓的辦公室。
一切公事化一點吧,免得聽見了彼此的聲音,又更為難。
然後,貝凝正色地面對胡妮。
“胡妮,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放我一陣子的假?”
“你……你要幹麼?”胡妮嚇呆了,很怕貝凝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教人後悔的事來。
“我想回家。”她慢慢說。
原來是回老家。
“回去也好。”胡妮嘆了口氣,卻也放心多了。貝凝回家有家人照顧,總比在這一個人傷心好。
“鈴鈴……鈴鈴……”
花生咚咚地在地上跑,經過胡妮身邊時,一把被她逮了起來。她邊逗花生邊問貝凝:“你回家,那花生怎麼辦?帶回家嗎?”
貝凝微微一怔。她倒是忘了怎麼安置花生了。她懊惱地:“糟了,我媽那麼愛乾淨,要是我帶只豬回去,不把它宰了吃掉才怪。”
“那怎麼辦?”胡妮開始覺得花生有點可憐。
“能不能……你每天來餵它?”
“每天啊!”胡妮這下覺得可憐的是自己了。
看胡妮面有難色,貝凝也知道這要求實在是太麻煩人家了。從胡妮手裡接過花生,盯著它圓圓而單純的臉,她嘆了口氣。
麻煩的小豬。貝凝忽然想起她跟柏毓的一切好像都跟這隻豬有關係;第一次見面是它毀了她的豬腳,然後柏毓又把花生送給了她。那天晚上柏毓喝多了酒留宿她這,要不是花生胡鬧,她跟柏毓也不會……
所有的記憶,甜美的、苦澀的,一下子統統浮現貝凝眼前。她悄悄嘆了口氣。唉……
算起來,都是豬惹的禍。
“如果有人要,把它送人算了。”貝凝下意識說。
胡妮訝異地伸了伸舌頭。“你捨得呀?”
貝凝神思恍惚的苦笑了一下。當然捨不得,她不過說說罷了。就像她跟柏毓的愛情,她又怎捨得?
貝凝飄忽的神情,讓胡妮看了都難過。她所認識的貝凝不是這樣的,她應該是甜美而帶點真純的自然魅力,絕非現在的憔悴又無精打彩。
“那個死季柏毓,腦子裡裝的是豆腐?真不曉得他在搞什麼!”胡妮惡狠狠地忍不住又罵。她發下豪語:“你看著好了,我要是不能讓他把他那個死腦筋轉回來,我就不姓胡!”
“喂,你可別叫人去揍他。”貝凝像是忽然醒了過來似的,認真地囑咐胡妮。她知道胡妮有這習慣的。
“呃……”胡妮訕訕地笑笑。她本來是有這打算的,沒想到被貝凝拆穿了。不過她也真笨,該想得到的嘛!把柏毓揍扁了,貝凝不更心疼才怪。
既然如此……
胡妮忽然詭詭地笑了笑,“只要不揍到他就行了吧?”
第九章
柏毓愈來愈喜歡他的辦公室了。他發了瘋似地狂接案子,就算下班,晚上他也待在辦公室裡。但他明白,他之所以把自己困在這,無非只是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