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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樞屋在四十多年前原是太師父初始研習醫理所建之屋,也是他們“死財門”的發源地,之後太師父改迷上旁的事物,這幢以醫術研究為主的偌大屋宇便轉給了三徒華延壽。
裡頭據有自古至今多醫書,如被奉為醫學正典《黃帝內經》之《靈樞》和《素問》,有關經絡最早文獻的《足臂十一脈灸經》和《陰陽十一脈灸經》,東漢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晉代王叔和的《脈經》、皇甫謐的《黃帝三部針灸甲乙經》……等書籍,此外,還有各式各樣的針灸銅人,針砭藥材器具等等。
不單此,太師父年輕時狩獵知識廣涉,聽說裡頭還有他自各處蒐羅到極其罕見之奇珍異品,與藥石有關之奇珍異品。
這些事,對依姣而言純屬“傳聞”。
而說法,卻是來自於薔絲。
靈樞屋自從華延壽接手後使成了個禁地!
自從靈樞屋轉給了華延壽,這幢下有穴室,上有幾進隔室的大堂屋,聽說,使成了專讓華延壽對屍體“開膛剖肚”試針藥的地方,是以,薔絲才會打趣地說,三師叔在家裡“養”死人。
禁地是對依姣這代晚輩所限的,不過辛步愁是例外。
至於依姣,她雖身為華延壽的女兒,很可悲地同屬禁入者之列。
不過,一般有形的限制向來就擋不住趕屍女薔絲,她曾潛入過靈樞屋,可因其對醫術毫無概念,很快便失了興趣。
“什麼爛禁地?”薔絲自鼻中哼出聲音,“還不就一堆爛書、爛刀、爛藥材和些斷手斷腳,沒肚沒腸,沒眼沒鼻的爛屍體!不過……”
她突然眼神故作神秘低了嗓,“地下那層似乎有點意思,可卻冷死人了,玄冶鐵門合緊著,我偷覷了個縫,裡頭是太師父白天山冰海中帶回的酷寒至寶寒冰玉石,冰氣茫茫地,待久了肯定會凍死人的!也不知是幹麼用的。”
“瞧你爹和師兄整日流連在靈屋,哼!搞不好。”薔絲咭咭怪笑,“裡頭養了個死女人唷!”
聽歸聽,依姣卻從未將薔絲的瘋話當真,這丫頭思路向來與人不同,不值得注意。
思緒間,依姣已來到靈樞屋外竹林間,再十來步便可以出聲喚師兄了。
未近屋,卻突然一陣風弄熄了她手上的燈籠,她只得扔開了燈籠,雙手捧著湯盅,正想移身,冷不防靈樞屋卻開了門。
是她爹爹華延壽!
霎時,像個犯了錯怕被逮著的孩子似地,依姣蹲低了身。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華延壽嗓音冷冽如昔。
“為什麼不可能?”是師兄!月華下緊隨華延壽出屋的正是辛步愁。
“天命不可違!”華延壽啟了口。
“什麼叫天命?什麼又是天命?”辛步愁緊握著雙掌,雙瞳著了火。
依姣睇著心驚,認識師兄這麼些年,第一次見他這種表情。
“你不需要知道。”
“為什麼不需要?”辛步愁跺了足。“因為這是陰謀?還是詭計?師父,您明知咱們可以讓‘他’活轉的,可為何,您從沒想過試試?”
是“他”還是“她”?
草叢間的依姣聽得一片茫然。
“他現在這個樣不是好端端的嗎?”華延壽冷哼。
“好端端?!”辛步愁沉吼。“我們剩奪他應有的生存權利,摒去他應有感受世間美好一切的可能性,這樣還算好端端的?”
“這世間美好罕見。”華延壽語氣中盡是冰鋒,“多的卻是醜惡!步愁,”他冷目睇向徒兒,“對於他,你似乎逾越了醫者當有分際。”
“那是因為……”辛步愁總算尋回了冷靜,“對他而言,我們身份並非醫者,而只是個,”他嗓音漠冷,“執行懲戒的劊子手?”
“隨你評斷,”華延壽漠然,“此事毋需再議!”
他提步離去,不曾回頭。
月光拉長了靜杵著的辛步愁的影,他冷著瞳,身子似被釘在地上,遠睇著師父的背影。
乍然見著師兄陌生至極的神情,草叢間的依姣失去了移動能力,她突然有些害怕,師兄的眼神,似乎不像她認識多年的辛步愁。
直至辛步愁返回靈樞屋併合上門後,她才再度清醒。
她摸摸懷中透著涼的湯盅,突然失去了上前叩門的勇氣。
一手拾回沒火的紙燈籠,一手懷著盅,依姣踏上歸路,師兄心情不好,她還是別煩他吧。
等明天再說,雞啼天明,一日之始,陽光下,師兄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