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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的動耳肌沒有完全退化掉,耳朵能動,聽聲音好像也特別清楚。
確實是個腳步聲,正在緩慢地逼近,路明非忽然意識到對方可能有槍。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那對不聽話動來動去的耳朵捂起來,以免暴露他是這裡最後一個活人。
但是對方已經由潛行轉為奔跑,直奔路明非而來,速度極快,快得不可思議。路明非心裡一沉到底,想自己終於還是被發覺了,都怪那對據說遺傳自老爸的該死的兔子耳朵。
他還沒有來得及跳起來高舉雙手說,我投降!我是無辜的路人!那個逼近的人一腳踩在他背上,踏著他的“屍體”輕盈地躍起,閃出了窄道。
對方躍起的身形很輕盈;路明非卻是被直接踩了一腳,而且恰好踩在他肺部,把一口氣擠了出來,他不由自主地“哎喲”了一聲。
那個身穿深紅色作佔服的人吃了一驚,拔出腰間的柯爾特手槍,一個旋身,同時下蹲,轉為盤膝坐地,直指背後。
路明非抬起頭,和那個人四目相對。他看見了對方的眼睛,那是一雙嫵媚的眼睛,卻又銳利如刀,熟悉得令他驚喜。還有暗紅色梳成馬尾的長髮,以及耳朵上亮晶晶的四葉草耳釘,搖搖晃晃。
“來,小白兔,擁抱一下!”這個聲音在他腦海裡跳了一下,說這句話的時候正是這雙眼睛看著他,漂亮得叫人心驚膽戰。
“諾諾,是我啊,是我啊!”路明非高興起來,除了那兩個還在拼刀的瘋子,這裡最後一個活人是他認識的陳墨瞳。
然後他意識到諾諾是深紅隊的人,深紅隊除了愷撒外的那個女孩,而此刻諾諾已經逼近到距離黑隊的據點只剩一步之遙了。諾諾也一樣在那場戰鬥裡,那麼她會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可是全然未知的事,這裡沒什麼腦筋正常的人。路明非忽然想清楚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陳墨瞳,或者諾諾是個什麼樣的姑娘,百在從中國飛到美國以及來這裡的一路上,讓他心裡覺得安定的就是這麼一個女孩。
為什麼相信諾諾呢?大概只是因為她幫自己解過圍,讓他覺得其實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可是諾諾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諾諾看見路明非的臉也有點吃驚。
“師姐別開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路明非意識到他和諾諾還是敵我未分的時候,急忙高舉雙手,“我投降!我只是個路人!”
“趴下!”諾諾愣了一瞬,忽然對路明非大吼,同時開槍。
路明非想也沒想就直接平貼在地上了,子彈呼嘯著在路明非頭頂上經過,只差一線就可以把他爆頭了。子彈的目的是路明非身後的人,那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女孩是平貼在地面上端著狙擊肯槍的,她的身影正好被直起上身來的路明非擋住。路明非沒有看清她如何出現在背後的,諾諾卻清楚,她帶著槍從側窗躍下,落進窄道里。
諾諾的子彈離膛晚了一瞬,火光從狙擊步槍的槍膛裡射出,一枚0。5英寸口徑的子彈在那個瞬間和諾諾射出的手槍彈擦過,直接命中了諾諾的胸口。
路明非呆呆地看著大片大片的血在諾諾胸口蔓延開來,把深紅色的作戰服染成了黑色。諾諾被那枚大口徑子彈帶得幾乎仰面倒地,但她用了最後的力氣堅強地坐住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傷口,對路明非搖了搖頭。她開槍晚了一瞬間,子彈打在牆上彈飛了。
路明非回頭,看著後面那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冒著青煙。那種口徑巨大的狙擊步槍在這個距離上命中人,是絕沒法救治的,子彈會把人的臟腑完全打碎成血汙。
他再回頭看諾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些淋漓的鮮血又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他的頭忽然劇烈地疼痛起來,像是在極深的地方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他眼前發黑,黑幕上彷彿有青紫色的蛇在無聲地遊動,那些蛇的背後,燦爛的黃金瞳睜開,有鐘鳴般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願意交換麼?”
交換?交換什麼?
但是隱隱約約地有種個慾望讓他想答應,似乎答應了就不一樣了,答應的瞬間,就有什麼事情會改變。
要改變什麼?還來得及改變什麼?諾諾死了,就在他面前,他很想救她,可他沒這個本事。
“我們贏了!愷撒!你失敗了!”一頭黑色短髮的女孩對著停車場上還在揮刀劈殺的兩個人喊叫。
確實他們贏了,此刻無論是愷撒還是楚子航都無法脫離戰場,只剩下這個頭髮漆黑面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