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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容真的只是鬧著玩的嗎?
還是他們真的篤信柏拉圖關係可以成為永恆?
他警覺到自己就要釀災造孽,但行動反應卻沒讓他有時間去多想,因為他的定力已被腰背上那雙纖足與身下的瑰香軟玉給逼瘋了,他微頷首,如痴如醉地順應心儀女子的意願,也圓了自己半生的妄想。
這場歡愛的結果讓他頓覺自己像匹脫韁卸鞍之駒,恣意馳騁在芳草連天的牧地上,渴望她的感覺何止意猶未盡,簡直就是有增無減,他對她這麼地有感覺,就不知她對他是否也有同樣的滿足?
他盯著她汗珠微滲的額,打量她芳唇微啟的臉龐,聽著她氣喘細嚀的聲音與急促起落的胸部,心中揣測著一個問題:敏容會對這場雲雨甘之如飴嗎?
他實在沒有把握。
因為心上不確定,他在示愛的行動上不敢放肆,只能將精力全部放在壓抑自我這一個勾當上,只准自己淺近示愛,不敢深入冒犯。
這招說蠢,其實是挺貼心的呆策,惹得頭一回被點燃慾火的于敏容不知如何是好,想送往迎來卻不知從何著手?
她被動焦麻似的僵著已然著火的身子,喑喃地低泣,索求他更多的溫柔,直到再也不能忍受這樣小心翼翼的謹慎後,她伸手自然地緊攀住他寬翼般的肩頭,他則將她的人兒緊攬在身下。
他湊近她的耳邊,重複地低喃著“我愛你”這三個字,卻被于敏容澆了一勺冷水。
高潮中的她意亂情迷,眼角滑出兩道淚,不能自已的索著他的唇,累積他在她體內製造出的快感,卻毫不含混地表明自己的心志,“我心底愛的人還是傑生。”
心靈雖不契合,肉體倒是合作無間;這樣的矛盾情何以堪!
只能怨他倆都迷失在慾火之中,無暇去探究後果,只想把對方的熱情掏空,不教彼此留下一絲縫隙,只允許一波波要來不來的激情衝上腦門,不容對方撤退,隨著分秒的催促與拖延,最後終於讓他們迷失在無聲的震顫之中……
一場歡愛讓于敏容體力透支,她緊蹙著眉睡去——在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之後!
清醒的唐震天心裡不由得冒出一種無語問蒼天的茫然,他不禁反省,在於敏容身心皆脆弱的時候,這樣趁虛而入,公平嗎?
他體貼地將她堆在胸前的洋裝拉整好,攔腰將她抱起,拿出僅有的餘力,送她回溫暖的床上。
他半跪在床緣邊,等著她恢復過來,想問她是否該把剛才發生的意外當一回事?
也不知她是真的疲倦無法理個清楚,抑或是心有悔意,不願面對既定的事實,斂雪凝黛的她就是不願睜眼面對他。
他將她的手捧在唇際,懇求默不作聲的她說一句話。
她沒應允,只輕輕地將手抽回往棉被裡放,以行動婉拒了他。
為了尋她,他的心早已傷痕累累,再加劃一痕也無感覺了,他緩緩起身,沒說一句話便往房外走去。
隔天,約莫日上三竿時分。
邵予蘅緊跟在兒子身後,忍不住想再挽留他幾天。“震天,你還有幾天的假,為什麼不再多待一些時候呢?”
邵予蘅看著兒子將一大袋行李遞給計程車司機,於是趕忙轉身,改向佇立在門階暗處的于敏容求助,“敏容,你幫我勸一下震天吧!”
于敏容剛睡醒,腫著眼袋直視大媽,刻意不去與唐震天的目光有所接觸。
她從昨晚被唐震天送回房後,一直睡到十分鐘前才被林嫂搖醒,昨日種種還來不及消化成事實,就聽說他已將行李打包好,等不及上飛機了。
那他昨天那樣折騰人,又是什麼意思?
可不是因為她在乎他,才以棄婦心態去計較他的作風,實在是她的腿好痛、腰好酸,雲雨方濃的味道與背叛傑生的罪惡感都還來不及洗去,他隔天連探問一聲都沒有,就打算一走了之?!
她微揚著嘴角,強顏歡笑地說:“震天是準博士,唸書比玩樂更重要,再不放他回去,可要對我們生厭了。”
她話裡藏了一些滿不在乎的意味,把昨夜與他耳鬢廝磨的露水情全都抹得一乾二淨。
他即使心裡受了傷,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來。
他無可無不可地面對眾人說道:“你們都知道我的電話與住處,隨時來找,我竭誠歡迎。”
“可是,不知何時才有緣分能教大夥再聚在一起,要不……”邵予蘅依依不捨之情溢於言表,“咱們現在就敲個時間。”
于敏容與唐震天兩人聞言皆蹙眉以對,悶聲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