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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對廷虞兄告愧了。”
姬燕歌見他鬚髮已然半白,仰頭唏噓時微微顫動,心下稍有不忍,只得以預設相對。
“罷了,天命人事,罷了!”洛士鈞緩緩別過頭,又看向瑤光道:“天官大人,陛下既已降旨,便請恕本府這麼稱呼。玉京之都,王師之城,天官大人肯屈尊否?”宋朝歷來篤通道教,仁徽兩朝尤甚,洛士鈞乃儒士科考出身,雖對怪力亂神心下存疑,言語中卻仍有幾分敬意。
瑤光躬身回禮,對他而言,這對洛士鈞已是極大的禮遇,依舊婉言推辭不受。
洛士鈞心道這對師兄妹皆是心志極堅之輩,也再奈何他們不得,只得緩緩點頭,抬頭就欲吩咐一干人等動身啟程。
且聽一女聲輕輕響起,劃破了靜寂:“瑤光公子且慢。”
眾人聞聲回頭,卻見洛傾顏扶著侍女幾步上前,櫻草色深衣上幾株丁香小蕊綻放,安謐而輕柔:“瑤光公子可否聽小女一言?”
瑤光道:“洛姑娘但說無妨。”
“小女所覽之書淺薄,曾見兵陰陽家所說的兵法之道,多是怪力亂神,心道:什麼陰府借兵、開山闢水,此等荒唐之舉,怎能付諸沙場?此等迷信之言,卻有什麼可信?直到……直到我 見到公子和諸位……”,洛傾顏微微抬眸,誠切道:“怪力亂神也罷,絕世異人也好。只要天官在此,將士定能慨然作氣,驍勇昂揚。公子可願同往汴京?”
她教養在深閨,此刻說完這一席話,緊緊扶住侍女的手已沁出汗水,彷彿已用盡畢生氣力。
瑤光緩緩笑道:“小女子卻看兵書?”
洛傾顏一怔,第一次抬起頭,無畏地與他對視。
卻聽瑤光微笑道:“廟堂之上,有洛大人一般忠國的文臣武將;廟堂之外,還有洛姑娘這般的英才。瑤光小小一介方外術士,有何補益?
洛士鈞怕女兒出言無禮,忙道:“顏兒!咱們去罷。”
洛傾顏一聽這話,知道瑤光仍是推辭之意,心下稍稍黯然,回頭應道:“是。”說著便扶了侍女轉身隨行。
洛士鈞出了客棧前廳,由通判相扶上馬,又拱手道:“諸位,咱們就此別過。”說著目光一轉,看向姬燕歌,輕聲囑咐道:“孩子,若你哪天想回汴京,只要你洛世叔還在人世,定護你衣食無憂、安穩一生。”
姬燕歌心下動容,勉力笑道:“大人保重。”
兩個侍女挑起轎輦前簾,道:“姑娘。”
洛傾顏跨出客棧,櫻草色深衣和淺紫長裙被風吹拂,襯得她像任何一位宋國仕女那樣輕怯文弱。
侍女見她立在原地頓了片刻,不由催促道:“外頭風緊,姑娘快些上轎罷。”
洛傾顏猶豫片刻,終是不敢回頭一望,俯身上了轎。白衣長劍,翩然年少,從此只是她漫長一生中剎那瑰麗的夢罷了。
趙衍之飲了一杯酒,道:“據說本朝臣子從不出入酒肆,當真無趣。”
岑清望拘束地抿了一口酒:“衍之,別喝了。若被同僚看到,只怕於你我聲名不利,你可還想出仕?”
趙衍之笑道:“你上一回說,只要哄得先生高興,不就能夠出仕?官還沒做,有什麼同僚?”
岑清望被這麼一嘲,臉上不由尷尬,忽地心思一轉,道:“我,我上回不過一個玩笑。衍之,你不會當真想娶那姬姑娘吧?”
趙衍之儼然幾分薄醉,竟有些酒後吐真,道:“美則美矣,可惜無心消受。近日賀少卿連奏五本,官家都不顧。誰道咱們的官家身在宮中,只知各處風雨和順,卻不知其實多地貧瘠,少有糧產。所謂變革之法……”
岑清望聞言乍驚,見周圍沒有旁人,忙低聲道:“噓,衍之,休要亂說話!官家的事,豈是你我能議論的?”
趙衍之入太學兩年,言行舉止無不進退有度,內斂謙遜,頗有皇家之風。只是岑清望與他關係親近,逐漸看出他並非等閒之人,聽他這一番話,心下更是大驚不已。
趙衍之被他一推,只問道:“什麼時辰了?咱們去吧,別讓先生久等。”
岑清望一看更漏,登時驚慌失色:“不好!咱們遲了!咱們遲了半個時辰,只怕先生他們早已走了!”
趙衍之平日極少喝酒,方才醉了幾分,一聽這句話就如冷水當頭澆來,登時醉意全消,愧疚懊惱道:“我……我竟喝酒了?”
岑清望一面呵斥店家速速備馬,一面道:“若不是你說‘本朝臣子從不出入酒肆,當真無趣。清望,你放心!客棧就在對街,先生一走,咱們自然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