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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發撥到耳後,輕輕摸著我總是涼陰陰的臉頰,她的手指溫暖,從來都是鎮定。“念念,你這麼快就長大了,我總想你能在身邊多陪陪我,你小時侯跟現在真的不一樣,整天只知道粘著我。”媽媽嘆氣。
“……是出事了嗎?”我拉住她手,“怎麼了?”
她從不騙我,但她這次騙了我,儘管搖著頭,微微笑,卻完全不開心。
我拍桌子,信誓旦旦:“媽媽,我會保護你和所有人。”
她清澈的眼底裡說你這個孩子,你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一聲槍響,天上那點黑就墜地,父親獵下了一頭野雁,他的槍法比我好,也是他們弟兄中最好。我的父親並不英俊,但富有男子漢的堅毅氣概,和梟雄的霸氣豪邁,和我媽媽簡直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據說只是平凡的相遇相愛結婚生子,毫無懸念,多麼奇怪。
“接著!”父親把他的老獵槍拋給我,聲音洪亮,霸氣十足,“打不到個頭更大的,今天就沒你的飯了,麻利點,小兒子……”
我扛著沉沉的槍,期待看天空,天空陰陰的,像是要下雨。父親點了一支菸,藍霧繚繚,老派,但很酷。
這是父子的獨處時間。沒有寸步不離我們的保鏢。這時父親不叫我歐陽念或念念,而會隨口叫我“小兒子”,他惟一的、珍貴的、他的兒子。
“洪水來之前,螞蟻老鼠都會把巢穴搬空。人就不會,總有人只能等著被淹死。但也只有螞蟻老鼠才會這麼幹。”我瞄到一隻倉皇躲雨的大鳥,在一片陰沉裡飛得悠忽。“父親,我哪都不去。”
父親不說話,多年來,他什麼都不必說,就足以震懾。
非常快地就掠過我們上頭……我舉槍,瞬間,“砰……”後座力猛衝到我肩頭,紮紮實實,一如那猛墜地面的大鳥,它的好日子就到今天為止。
我不無炫耀,昂頭看父親。
父親的眼光順著墜地的鳥,按道理他該高興拍我肩頭,但他卻跟媽媽一樣,眼底裡沒有喜悅,好象他所目睹墜地的並不是鳥,而是他寶貝的小兒子。
“果然是頭大鳥。”父親攬我胳膊,揉揉我腦袋。我就快和父親一般高了。“該把你媽帶來看看,她總以為你還是她的小念念。”
父親風采如常,我想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嘴裡那根菸都照舊吞雲吐霧。
21
把獵物摔在地上,我囂張叫喚:“人都到哪去了?快看我都帶什麼回來了。”
大屋子好安靜。父親卻一點不覺得有什麼異樣。他自如地走進大廳。
“你過來了。”父親親切地招呼,對著他面前人。
我越過父親肩膀,看那個人。
我終於明白家裡如此安靜的原因。上上下下都在忙於招待貴客、忙於窺看貴客了,哪裡管得了我這小人物!
那個人……
再出現得毫無預警。
他跟父親握了手,用絕不遜於父親的氣焰,筆直地站立,眉目狹長,非常英俊而且冷酷,他的穿著極其簡單,但即使是最會吹毛求疵的花花公子,也無法從他這一身打扮上找出什麼可挑剔的地方。他身上的每一件東西……帽子、上裝、手套、皮靴……都是一流巧手的作品。
他不僅跟父親握手,還要與我。像大人物式的對決,不見血卻步步驚心。我萎在那,吃個大蒼蠅吞吐不得。他索性就張開手,搭在我肩膀上,微微使力,輕輕拉近我,“我很想你,念念。”
他頸間清晰墜著一條鏈子,隱隱金色。
父親什麼都不說,拿出他對待我的慈祥看待雷煌。
當他溫文而雅喝著妹妹新沏的西湖龍井,談吐高貴與父親論著事業將來,冠冕堂皇和翠姨對視,甚至連他的世家風度都博得媽媽的默默讚許,她坐在父親身邊,默默打量這個年輕人,眼神悵惘,無疑他的儀表和卓越都讓她回想起少女時代的閨秀生活。
我看這枚早已預料到的定時炸彈“嗖”地果然應驗的時候,自己好象螞蟻或老鼠無力阻止。
少女們等候的無疑就是這樣一個堪稱完美的男性。
我瞪著這一大群傻瓜。這麼狡猾又厲害的父親,這麼聰明又冷靜的母親,怎麼就拆不穿他這西洋鏡?!我該把秦展拉來,看那個直覺靈驗的傢伙能否分辨!
他轉過頭,忽然看我,“你臉色總不太好。”好象很熟稔的仔細。
父親拍拍我背,“念念跟我們待久了,朋友不多。”
我眯眼,有些不爽父親話裡的惋惜,雷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