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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幾乎無言以對,面上已有不耐。
安王仔細研究齊王的表情,再將前後一系列事情左思又想,覺得許真是有人作祟,他與這齊王真要說上來,除了名聲大略相同,還真沒什麼交集。
於是,含禮相笑,客氣百回,終是打道回府。
當然,這點芝麻小事兒竟也驚動了太子,特讓人請齊王進宮,齊王如實稟來,當然掩去冷言諾已到南國的事實。
然後,太子請了,皇后請。
於是齊王帶著新收的丫鬟進宮了。
“聽說,最近烈國安王頻登你府,倒是不知有何要事?”淑儀宮裡,陽光傾耀,宗蕪皇后身著明紅色暗紋裡色宮裝,花朝百卉儀容尊華,端坐上首,養尊處優又保養瑩白的手輕輕端起紋理細緻的瓷杯送於嘴邊,頭上明明插著鳳吉釵,碧綠透明又暗紋拂光影動的纓絡金絲穗卻在那微低頭喝水時,紋絲不動,端得體態優雅,宛若天成。
細白不分年齡而得天獨厚的國色面容在茶杯升騰起的熱氣裡更是氤氳出豔明動人的懾人心魄。
南鬱北坐在下首,微微一笑,“皇后哪裡話,不過是小事一樁,臣倒也查過,許是有人要挑拔我與烈國安王的關係,畢竟太子登基在即,二皇子,六皇子又足不出戶,無生事端…。”南鬱北言笑間抬起頭看著皇后,意思自然不難而喻。
“哦。”宗蕪皇后語聲很輕,幾若無聞,可是此時意味不明地響在安靜的大殿裡還是覺得氣氛怪異。
南鬱北沒說話,只是仍舊那般不笑卻看似在笑的表情,只是面色上多了一絲敬然。
大殿裡一時間無人言語,只聽得宗蕪皇后杯蓋輕擊杯身的清悅之聲,瓷器相擊本是這世間最美好最純樸最引人的至上之音,尤其是在這般空闊又橫花錯影,奇花聚集,暗香幽徑之處,天邊雲隨陽光堆疊出此處光影爍爍,更是應該讓人心曠神怡,樂於傾聽的。
可是南鬱北神色卻莫名的一凜,隨即手指下意識的微微彎曲。
“唰”空中一道白光橫空閃過,比南鬱北手指彎得更快,在這香風清旖,白玉泛光的宮殿裡無風自動,自掀起一抹直逼眼簾的劍氣。
南鬱北眼見那劍氣襲來,掌下一拍扶手,人連著凳子原地一轉,衣袍獵獵飛舞,空中那一劍沒有擊中,連著劍的主人,一襲黑衣在空中同樣一個旋轉,劍,再度襲來。
劍勢反應之快,南鬱北眉宇微凝,很明顯,來者武功高於他,此時,劍離眉心咫尺之距,南鬱北掃了眼大殿,宮殿裡只有宗蕪的幾個隨侍,都是其心腹,再看其淡然漠視的表情,心底突然一股寒意直升腦門,竟當真是要置他於死地,他本以為,他今日來,這個心機智深的皇后頂多是試探幾句,警告幾句,畢竟自從天慕回來,皇后雖對他的言辭頗有懷疑,可是也未細有行動,如今…。心念急轉不過閃電頃刻之間,南鬱北竟閉上了眼睛,他這一生十九年,縱然有外人豔羨的光環,可是頂著那樣一種怪病,生人勿近,看似高臺水月,實際孤涼哀絕,他浪滌花叢卻並不風流,停駐女兒香卻少染片紅,全不過是以掩護,他肩膀上有著齊王府的重任,有著齊王府不得外人所知的秘密,他看似眉宇風彩,實際心神凝沉,然,此刻……
如今,這般解決了其實也挺好,生,未必不歡,死,未必不好。
“啊。”
千鈞一髮,雷光電閃,情勢直下。
有人存心置人於死,有人揮劍直下,有人臨劍甘願赴九幽黃泉看那彼巖妖嬈陀羅花。
然而,這看似風和日麗明陽溫暖的天,風雲湧動似乎止於這一聲。
宮殿外,適時的一聲女子尖叫,致使宮殿內正欲血濺白玉地面的一幕戛然而止。
這淑儀殿不知浸浴過多少人的血,照論尋常說,宗蕪敢於在眾人都知曉齊王是到了她處而依然下殺手,那定有後面不被人懷疑的準備,不過一聲尖叫,也無傷大雅。
可是,那劍卻突然停下了,直離南鬱北咽喉毫釐之距,南鬱北甚至於都能感覺那劍身冰涼而出銷之後在空氣中隱隱拂動的劍氣精華割烈得他的汗毛微微顫動。
依然端坐怡然的宗蕪皇后眉頭微擰,絲毫不因為外面的尖叫聲而變色,而是看向正拿劍直指南鬱北的黑衣人,“為何停下。”語聲清冷而帶著血剎的煞氣。
黑衣人不動,語聲卻無比恭敬,“那晚有人闖入,我並未找到,所以,小心一些。”
而被劍直指的南鬱北此時心底卻又汩汩異樣情緒浮動,因為那尖叫的人正是他府上新招的丫鬟,別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