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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就該等著讓我們來做,不然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麼呢?”
胭脂眨眨眼:“紅玉啊,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紅玉不料胭脂會這樣問,手不由停在那,接著就笑了:“奴還能有什麼打算呢?就是盡心伺候好大娘子,等大娘子出嫁後,再繼續伺候小主人。”
“然後就嫁個管事,做個管事媳婦?”胭脂把手伸進水盆裡洗臉,笑著接下去。
紅玉的心事被戳穿,臉不由紅了,只低聲嗯了一句。
可我並不想再出嫁呢,胭脂很想這麼說,不過知道這樣說之後,定會惹的胭脂又要說出一長串的話,因此胭脂只是任由丫鬟們服侍自己穿戴好了,往娘那邊去。
昨夜一場春雨,整個庭院都像被洗過一遍,青翠的小草在階邊廊下冒著頭。胭脂深吸一口氣,只有下了雨後的定北侯府,才會有一抹昔日家鄉的味道。
走出院子走上小徑,幾個婆子正在小徑邊除草,瞧見胭脂走來,領頭的急忙上前行禮。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胭脂相問自然沒人敢不回答:“回大娘子,劉姬今早見這草長的茂盛,吩咐小的們把這草拔乾淨,好種上別的花。”
“好奇怪呢!”胭脂本想順口吩咐她們別把這些草都除盡了,但想了想沒有說,只是帶著人繼續往前走。
等胭脂一走,婆子們繼續除起草來,直到胭脂的背影瞧不見,才有人哼了一聲:“進汴京城都八年了,還是一股鄉下丫頭的土味,連夫人也是這樣的,難怪嫁過去兩次都被人休回來。”
“噤聲,你還想要舌頭不要,夫人和大娘子,豈是你可以議論的?”自然有人呵斥,那先前議論的人立即道:“並非是議論,不過是想著,劉姬著實有些委屈了。”
這話裡的意思人人都懂,但這人的話並沒得到眾人迎合,有人還離她遠了些。果真這新來的不曉得定北侯府的事,這樣愛議論主人事情的,就算是逢迎劉姬,劉姬知道後,也不會高興,而是會把她趕出去。
胭脂並不知道那人在背後私自議論她,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或許還會說一句,有膽色,敢說出實情。
一進了定北侯夫人王氏的院子,就有丫鬟迎上來問安,胭脂嗯了一聲看見坐在簷下的劉姬母女緩步上前:“劉姐好,二妹妹好,這樣下雨的天,正適合多睡一會兒呢,娘現在都還沒起。”
劉姬本是前朝宗室女,因父親不滿江山落入本朝手中,於二十年前起兵,誰知劉家的氣數已盡,不到半年就被世宗平亂。劉姬的父親謀反,男丁被全部處斬,女眷被分賞給各有功之臣。
劉姬原本是被賞到曹節度使府上做侍女,定北候那時還是一個將軍,去到曹府做客,被劉姬美貌吸引,討了回來,做了妾侍。
縱然為妾多年,劉姬卻始終記得自己的祖上曾為帝王,深嫻女訓,因此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端莊規矩。胭脂進汴京城八年,從沒見過劉姬哪怕一根頭髮絲亂了。
此刻也不例外,劉姬已經起身還禮:“大娘子好,一個家裡,總要規矩嚴謹才是。”
規矩啊。胭脂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接著沒有再說,而是推開王氏的房門:“娘,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沒起?”
胡舜華的眉皺起,和胭脂這個透著土氣的名字不一樣,舜華這個名字,才更適合侯府的千金。還有胭脂的儀態,一想到自己的淑女形象,全被自己這個異母姐姐給帶累了,胡舜華真有想哭的感覺。
劉姬依舊是那種一根頭髮絲都沒亂的樣子,帶著女兒起身走進屋內。
王氏穿著中衣坐在床上,胭脂已經脫了鞋也坐進被窩,兩母女正在嬉笑。看見劉姬母女走進來,王氏這才把被子推開:“這才剛二月,早起天還冷,我就和人說你們都不必過來了。在被窩裡暖和暖和多好。”
劉姬的臉色依舊沒變:“早起給夫人問安,這是做姬妾應該做的事。”王氏已經伸手去捏胭脂的臉:“可聽到你劉姐說的了?都像你似的,懶得很。”
“哎呀娘,我這不是想偷會兒懶嗎?”胭脂笑嘻嘻地說著,已經穿好鞋下來,劉姬給王氏遞過衣衫。剛進侯府的時候,王氏曾經說過讓劉姬別這樣伺候,可是劉姬說這是姬妾該做的,於是王氏也就隨便她了。
王氏梳洗時候依舊是劉姬在旁伺候,胭脂曉得和舜華這個妹妹,是沒什麼好說的,一雙大眼只是往窗外瞧。
“夫人,牡丹將要開了,妾想,等牡丹開的時候,擺上一桌賞花宴,請上眾家夫人,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王氏哦了一聲看向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