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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瑾慎打招呼的手才抬到一半,她已經哽咽著從身側跑過去。
從還未來得及合上的門扉中只能看到一角原木地板,一縷陽光投射在上面,泛著五彩的斑斕光影。在病房門自動合上前,瑾慎再次推開了它。
估計是花籃都堆到了病房外,房間內沒有花草的身影。墨綠的窗簾整齊的規整在左側,充沛的陽光透過玻璃肆無忌憚得鋪展,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在陽光下自由的嬉戲。窗下有兩張沙發,配套的茶几上有個削了一半的蘋果。病床上的裴墨大半張臉被紗布覆蓋,靠在床頭閉目養神,左手臂彎折著吊在頸間,就是這樣悽楚的狀態竟然也有另一種頹靡的視覺效果。
聽到聲響,他不耐的開口:“我說過要一個人靜靜,你聽不明白是不是?”
“呃,我剛來,才聽到。馬上走!”不敢多說什麼,瑾慎轉身想走。
他不確定的睜開眼,“蘇瑾慎?!”
被人點名,瑾慎條件反射的站住,脫口而出:“沈薇剛剛哭著跑出去了。”
與她對視半秒,裴墨眼中光芒逐漸隱去,扭頭淡道:“那關我什麼事?!”
聽到他欠抽的答案,瑾慎直想替沈美人吐血三升。
所以說天下男人皆薄倖啊!
看著陽光下裴墨略顯蒼白的臉側,雖然沒蛋,瑾慎也一再強迫自己定下來。
深呼吸之後,她另起了話題,“聽說你英勇負傷了!”。
裴墨依然沒有看她,微諷道:“所以你來確認這個聽說的真實性?”
很明顯,自己的出現惹得英雄不快。慎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決定不再給人家添堵,放下手中的東西,忙不迭告辭:“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不留這吃飯了。”
裴墨沒吱聲,待她走到門邊才開口:“你別多想,是我們隊佈線在那裡我才會去的,和你無關。”
瑾慎覺得他這話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調調,站在門前回頭道:“我也不收你門票錢,不用特意和我說。”
出門後,她在電梯間看到了司徒莎莎和司徒玉華母女。兩人行色匆匆的走出電梯,壓根沒注意到站在旁邊的瑾慎。
在外面吃了些東西,她回公司銷假。下午因為公事又跑了趟海關,在大廳巧遇周慕景。他抱著檔案,盯著她的臉道:“看看你這黑眼圈,昨晚去做賊了?”
“你不知道,我預謀已久。殺了熊貓,立馬過檔做國寶。”瑾慎嚴肅以對。
他含笑頷首,看了下時間,“你還要回公司嗎?我今天可以早走,順路帶你。”
“你不早說,我東西都在公司。”她一臉遺憾。
周慕景單手支腮,“我認為昨晚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那麼今天早上怎麼沒見你過來?”瑾慎質疑他想要拼車的主觀能動性。
“看起來,還是我失約了。”
看著他的笑臉,瑾慎恍惚想起了病床上的裴墨。前後聯絡來看,周慕景昨晚看到的那隻“貓”應該就是裴墨。
大半夜的還要在外面蹲守捉賊,當警察當成他那樣,還真的挺不容易。
晚上左浩約了她在“半道”見面。‘半道’是一家茶餐廳,位於兩人舊時的高中附近。仿地中海式的開闊式建築格局,米色座椅配上紅色餐桌,佈置得相當有格調。在和祁萱結婚前,他時常會約了瑾慎來此小坐聊天,追憶崢嶸歲月,謀劃盛世未來。
兩人行現在變作了三人遊,左浩眉飛色舞的講述自己的蜜月奇遇,似乎在路上買個冰激凌都是對泰國旅遊業的一種貢獻。
對於他的口燦蓮花,祁萱已經麻木。瑾慎也早就習慣,談話最末,還順帶和他探討了一下泰國文化的精髓——人妖。一場人體結構研討會結束,時間已近十點。
結束前,左浩問她:“三年前畢業聚餐文子說你最後進了醫院。”
“別提了,我燒了兩天。那晚吃了什麼做過什麼統統都不記得了,醒來就見一片白。”瑾慎對這段軼事提的不多。
“那豈不是你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左浩挑眉。
瑾慎齜牙,“只有你會這麼喪心病狂。”
因為油價飛漲,左浩沒有開車,三人就此別過,各回各家。天乾物燥的,準備乘早洗洗睡了。“半道”離家不遠,瑾慎慢騰騰得踱回家。行經傳說中裴墨血濺當場的地方,細長的路燈杆子孤零零的立在街角,靜靜的在夜色中盛放,灑落滿地清冷。
她神經質的轉了一圈,沒找到丁點可以被稱為血液的痕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