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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見,白襯衫外套著單排扣細絨黑大衣,雙手把著方向盤,表情不見絲毫波動,像一個完美的紳士。
此情此景,此刻此地,她感覺彷彿穿越雪山洪流,縱然百練成堅,仍是被打回原形,徒留滿身疲憊,還有那驟然而至的蕭澀悲傷!
漸漸的,林以青眉宇間有鎖之不住的冷傲,嘴角牽起一抹嘲笑來,不知是對他還是對她自己。
喇叭的催促聲簡直成了尖叫,斥責前面沒有公德心的車和人。
他偏過頭看她一眼,淡淡說:“先上車,沒聽到後面在叫罵。”他語調平穩富有磁性,在不大的空間裡迴響著,坐姿一如當年,只除了眼神凝練出歲月的痕跡。
林以青深吸口氣,拉回神識。
如果說當年滂沱雷雨中,是她對他隱生不安有逃避之意,那麼多年後的今日,林以青已經成長為一個成熟幹練的女人,處理問題也是從理智的角度出發,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他既然找來了,她現在能逃避到哪去?林以青不想跑,不想被圍觀看笑話,什麼都沒有說,拉開了車門上了車,心中想的是一切靜觀其變吧!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她是震慟的,以至於剛剛有些失常,這是過往生活留下的後遺症。
林以青也一如當年,坐到了副駕位置。
車無聲無息的離開,外面的噪音也隨之消失。在前面分道之處,遇到紅燈,後面有車佔了左道,是剛剛被堵住的帕沙特,來人惱火的降下玻璃,拿手指著衝著他們喊叫什麼,可能是罵人的髒話吧,車上的陸戰勳和林以青都好像沒有聽到,沒一點回應。司機以為他們理虧氣短,不敢降下玻璃應戰,說話更粗暴,聲音也越來越大,剩下短短的四十秒,引來周圍車輛紛紛降下玻璃看熱鬧,不知道的是,如果人家應戰,他就要報銷了,人生在世都不容易,別太較真,得饒人處且饒人才是平順圓通之道。綠燈亮起,A8驟然發動,上了主幹路。
林以青無法自欺欺人,她在陸戰勳面前有些被動,有所顧忌,可能跟他們錯綜複雜的開始還有凌亂不堪的牽扯有關。
她不知他開向哪,但總要說話的,在淡淡的皮檀味中,林以青首先打破了沉默:“我接到了你助理電話,一切都按你的意思。現在還有什麼事?”
“你不是很精明,猜不到?”他語聲輕緩,但在這一問間,就顯出嘲諷來。
“我不想猜。”猜什麼,對他,不過是無意義的自疑。林以青臉上帶著病後的容色,靠在那沒有情緒的說道:“坐上你的車我很無奈。”
“說的你多高貴一樣。”陸戰勳沒有情緒的語調,整個坐看雲起時的淡然。
“我不高貴,只是過去的事早已過去,又沒有失憶,平時感覺不到什麼,見到就心生難堪。”
林以青很誠懇,誠懇到陸戰勳微微的抿唇。
“難堪你也得忍著,咱倆之間的賬,要算一算。”緩緩說完他向右邊拐去。
“算什麼賬?算來算去,都是我欠你,這麼淺顯的答案用算嗎?”林以青垂著眼有些嘲弄,言簡意賅的提醒:“你直接說結果吧,我想也沒有多複雜。”陸戰勳有句話說對了,難堪也得忍著,她的眼底展露出心裡滋生出的苦澀。
對於他來D市,對於內心曾經盼過的身影,是的,她在孩子病危那會兒曾深切又深切無恥的盼過他能乍然出現,他不說過他大富大貴兒孫滿的好命嗎,那是不是也代表她的孩子們都會安然無恙?!她那時心神恍惚即將崩潰,只求救贖,只想他能借給她一點力量!她快撐不下去了。可他那麼個驕傲矜貴的人,讓她滾的遠遠的又怎麼會再來找她?!
既然當初沒來,現在來幹什麼?是以什麼心情來見她?還是為了報復她前幾天的莽撞?多年音訊全無,對她憎惡的男人讓她怎麼看,怎麼想?如果他是要報復,那麼新仇舊恨加起來她該怎麼應對,還有她明天就要出國的……林以青有種裹足不能前進,把控不住的感覺,一時間理不出個完整的頭緒來。
“身份證帶了嗎?帶了我們就坐飛機走,沒帶上高速,要記住的是,你沒資格問我什麼。”輕聲慢語,語調平緩,沒有那日的疾言厲色、火冒三丈,但這樣的話本身就有種高高在上的睥睨氣勢。
走?去哪呢?!憑什麼他說走,她就得跟他走?!
“沒資格我也要問一問。”林以青在交錯的路中挑出一條來,緩緩開口:“我不願自取其辱的提當年,可我就有些想不明白,我一個讓你噁心的存在,有多大的事要勞煩你上趕的來這裡?就算對付我,派個人就行,何必親自上陣,一次次的不怕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