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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兩步送回了席沐宣那裡。剛一推門,她便急急將這幾樣交給了席沐宣,席沐宣早將小案收拾出一片地方,剛拿到宣紙便鋪展開來。順帶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墨盒。祁月茹細細端詳,見這東西品相極好,說不定是極為貴重的東西,心中便又信了他幾分。席沐宣交待月茹研墨,待墨研好,他便用小毫輕輕一蘸,幾筆繪出一副山水,並在角落裡題了幾句詩。月茹不識字,只明白他是在寫字,卻不明白寫了什麼,不禁問道:“你寫的是什麼?”男子轉頭看她疑惑道:“你不識字?”月茹怏怏答道:“當然不識得,沒人教過。”席沐宣拿出第二張宣紙,繼續作畫,一邊應聲:“要成為花魁,大字不識也太掃興了。我教你可好?”月茹大喜,急忙應聲答好。於是席沐宣邊寫邊念,月茹生來聰慧,不一會兒便能將那些畫上的詩全數記住。不消一個時辰,席沐宣便繪了五大張山水,還題了詩詞。祁月茹不懂題詩作畫這些風雅的東西,不過她也看得出席沐宣畫的極好。待畫晾乾後,他便拿出那把絹綢摺扇。月茹此時才發現扇尾懸了個小小的印,印上是什麼她也不知,只見席沐宣咬破自己的手指,給那小印吸足血,在五張畫上均印了一個。月茹覺得奇妙便問道:“這印上又是什麼?”席沐宣婉言道:“這是我的私印,上面是我做畫師時的名字,不過若是有人問起,你只說是從別人手裡拿到的畫作,就不要提我的事了。旁人問你,你也裝作大字不識的樣子,僅有如此我才能幫到你。”月茹心生懷疑,卻不敢多言,只得一一照辦。
祁月茹不是傻子,她知道席沐宣有些秘密,但她並不想過問,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既然他想報恩就讓他報去,她也隱隱約約猜到他有幾分利用她的意思,如果無傷大雅,倒算不得吃虧。花街的夜總是分外的長,燈火通明,夜夜笙歌,子時之前都不會停止。祁月茹總是在這樣的夜裡,撲點脂粉,翻出琵琶,坐在那些舞姬身後一曲接一曲的彈到天明。至於席沐宣,她猜他早就睡下了,這樣也好,稍微錯開些兩人都能好好休息。
子時過後,祁月茹才收拾好回到自己那間小小的茅棚,誰料,平素漆黑的紙窗竟亮起了小小的火燭,祁月茹擔心茅屋失火,急急衝了進去。卻不想,看到了在燭火邊蓬頭垢面打著盹的席沐宣。祁月茹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粗魯的搖醒席沐宣,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在這裡點著油燈睡什麼?”席沐宣迷迷糊糊看到祁月茹那半邊俏臉,含含糊糊道:“我見你一直不回來,又不知去哪裡尋你,擔心你走夜路怕黑,特地點了油燈讓你看到。”
祁月茹聽這一席話,一肚子的火被生生澆滅,不禁軟了心腸,柔聲道:“我去教坊裡彈琴,每日都這麼晚。而且我不怕黑,日後你便先在床上歇下吧。”凡是女子總是希望有個男子擔心她護著她,祁月茹亦不例外,就算這個男子是個討飯的,她也無法繼續責備他,她只好默默心疼了下油錢。
席沐宣聞言抽了口涼氣,語氣冷了幾分:“每日都這麼晚?花街算不得什麼安寧的地方,你不怕被什麼人纏上?”
祁月茹嘆了口氣:“你也不是不曉得,我是這附近有名的醜女,誰會纏上我?”想起白日裡李二的那句“蛛女”又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不纏上他們便是萬幸了。”
席沐宣只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到底是何原因他也不得而知,只得愣愣的答道:“我倒是覺得你好看得很。”
她聞言眸子裡閃了閃,暗自高興,嘴上卻不依不饒:“你一個討飯的倒是會說好話,不過我心裡清楚得很,你也就是為了那幾個饅頭和那碗水才故意討我開心。”
席沐宣頓了頓:“我是說的真心話,你比那些勾欄裡的女人美得多,所以你要當花魁,我才敢說能幫你。”
祁月茹撩起鬢髮,露出臉上的疤痕,問道:“哪怕我的臉是這個樣子?”
席沐宣定定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會讓你變得很美。”
祁月茹看到席沐宣信誓旦旦的樣子,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歡喜,不禁對他大為改觀。時辰不早了,祁月茹有了幾分倦意想要躺下休息,一看到席沐宣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屋裡僅有一張床,無論如何都是睡不下兩個人的。席沐宣知道祁月茹好歹也是個姑娘家,男未婚女未嫁的,二人同枕而眠實在不成體統。他便主動提到:“我在這小案上伏著就好了,月茹姑娘就先休息罷。”祁月茹也是疲憊不堪不想同他推辭便受了他一番好意。席沐宣將燈一熄,夜色朦朧。
祁月茹憶起白天的情形,心中對那名為席沐宣的男子多在意了幾分,她覺得他不是常人,哪裡有些不一樣她也說不上,只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