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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只是不想師父死,我只是、只是想師父能夠快樂能夠自由,其他的,我都不想知道。”她忍淚,顫聲道。
他仰天合眸,無法再應她,卻覺手臂一緊,被她死死拽住了衣袖。
“心頭血算什麼,那顏一命與師父相比,何足道哉!”
“你知師父在大明宮為的什麼?你知師父與你師徒一場又是為的什麼?”
“師父為江山社稷,我只為師父!”她雙手從他衣袖滑下,緩緩跪到他腳邊,淚如雨下,“原本我以為自己會怪你,但是其實我心中並不怪你,……吹奏風顏曲的時候,我才知曉……”
“夠了!”他甩開長袖,退到一邊。
“師父為我譜下此曲,我甘願以性命償還!”她跪在地上,哭泣著,自顧自地訴說著,“我命實微,若能為師父增幾年壽數,便也不枉此生了……”話未說完,忽然被拉了起來。她踉蹌著倒入他懷中,淚滿衣襟。
他抬手給她拭淚,卻發現她臉龐已是冰冷一片。“誰說你微不足道,誰說你無足輕重,誰要你以命償還,誰要你為我增壽!”他怒意不減,卻又無法過多斥責。對錯又在何方呢?他所做的難道就是對的?
上官那顏伏在他胸口,得不到答覆,她不罷休,“師父明日非要以自己性命相搏麼?非要與那些人鬥到底麼?非要無視那顏的懇求麼?”
給她擦乾了淚,又檢查了她袖中再無匕首利刃之類,才將她拉出懷抱。“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
她又紅了眼圈,“師父要怎麼樣才肯聽我勸呢!”她扭頭奔向太液池,欲縱身投水。
俞懷風伸手便將她攔下,實在氣得不行,抬手在她頸邊一拂,點了她昏睡穴。她這才安靜下來,倒在他臂彎,睡去了。
翌日,上官那顏醒來時,大賽已經開始……
第44章 巔峰對決
比賽的第三日,仙韶院幾乎空無一人,三大宮裡也只剩一些年老宮人留守,而整個長安也幾乎傾巢出動了,十幾萬人潮水般聚到了朱雀大街,人山人海直到長安城的最南面。
所有人都只為了目睹帝國宮廷首席樂師巔峰對決的風采與氣魄。
上官那顏醒來後氣憤交加,居然讓她昏睡了這麼久!出門看日晷,已是巳時三刻,比賽早已開始!
她一路狂奔,心裡無數個念頭閃過。此時,師父怎樣了?是否能夠從容應對?是否已經氣血不濟?
待她跑上城樓臺階尾端,扶著青磚大口喘氣時,望陌向她投來奇怪一瞥。
“大司樂與畢勒的比試,你都能睡過時辰。”
弦弦切切的琵琶聲響在空中。上官那顏來不及多想,又一陣衝刺奔到城頭。望陌手裡的摺扇差點掉到地上,急衝過去拉住她,“別、別想不開啊……睡懶覺也沒什麼啦……”
她懶得理他,忙舉目觀察賽臺。此時,無論城樓上還是城下,人們的目光都聚到了大宸賽臺上,沒有人注意上官那顏與望陌的拉拉扯扯。
俞懷風坐於高臺之上,已經懷抱琵琶,彈撥起了一曲《破陣樂》。
上官那顏咬牙切齒,將目光狠狠瞪向回鶻賽臺,那個形容猥瑣的傢伙就是什麼畢勒?竟然出的是《破陣樂》!這樣激烈高亢的曲子,師父一曲奏下,還能平安無事麼?
“咦,你不看大司樂,看那個畢勒做什麼?畢勒雖號稱回鶻國寶,但咱們大司樂哪裡就差了?”望陌拍拍她肩頭,安慰道。
她忙聚精會神看向俞懷風,初時還替他擔心,但看著看著,聽著聽著,便再不想眨眼睛了,再不想其他了。他勝雪衣袍猶如降落長安的一片雲wrshǚ。сōm,從仙界而來,意外中滯留紅塵,不然如何能將一首征伐之曲奏得如同神樂?
五絃琵琶泛著日光,晃得他手指如崑崙山上萬年白玉雕成,若不是洗過聖泉水,便是掬過天山雪。不然為何能鍛造出這樣靈動的指法?
捻法疏而勁,輪法密而清,慢而不斷,快而不亂。低時如拂落雪,高時如揮旌旗,引萬馬奔騰!
觀者的心便隨著那一聲聲琵琶曲起起落落,緊緊密密。
又一個急促音域撥起,長安的天空,不知從哪裡飛來一群神鴉,爭先恐後撞向城牆,又迫不及待墜落城下。眨眼睛,城腳下便堆滿了黑壓壓一片的鳥屍。
上官那顏的目光未有一絲偏移,隔著飛舞的鳥羽,她恨不能將一世的目光都凝注在他身上。以目光記憶下他每一次揮弦每一次挑弦,每一次抹弦每一次飛弦。
在他袍袖舞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