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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鉅細一概都問。她還愛問大姑娘你每日裡幾時歇息幾時起床,在書院與那些人交好,有沒有責罰過哪個丫鬟媳婦婆子。還有二姑娘最愛什麼衣裳,小公子最愛吃什麼零嘴,都問。”
一旁的韓商媳婦接著道:“她來府裡一個月,就與府中裡裡外外的人都熟識了。也都旁敲側擊的問過我最疼哪個兒子,女兒想要嫁給什麼樣的人家。”
夏令涴疑惑:“這些問著有什麼用?”
除了龍芽,其他兩人都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吉祥將她手中的冷茶給撤了下去,再換了一盞新的熱茶來讓她捧在手心裡,道:“用處大著了。若是知曉你喜歡金銀財物,她到時候就可以用這些買通你做事,讓你背主;若是你珍惜家人,她就可以著人綁架他們,用來威脅你做出傷害家族的事情;若是知曉你每日裡什麼時辰做什麼事,就可以在固定的時辰和地方計算你陷害你。”
“那,她今日……”
夏黎氏揮揮手,韓商媳婦帶著眾人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屋外臘梅的枝椏還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屋內,黝暗的光線中,鴛鴦、吉祥與聞先生三人的身影模糊不清,而夏黎氏目中碎碎點點的星光閃了又滅,滅了又明。
“她真是柳氏屋裡的人?”
“不,”聞先生淡淡地道,“她是由牙婆子帶來夏家的,在此之前她是柳氏的遠方表妹,在那更之前她根本不叫梅子,也不是柳氏的什麼遠親。”
夏黎氏低垂著頭,手中的湯勺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著湯盅:“既然來路不正,那就殺了吧!”
“娘!”夏令涴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瞠目結舌地盯著自己那溫柔婉約的母親,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話。
“這事鴛鴦你去辦,順道將我們三房裡所有的人都問一遍,看看有沒有透露什麼不該說的話。若是有就尋了牙婆子趕到遠些的地方賣了,別留一個在皇城裡。我們三房不要那等嘴碎的僕從。”鴛鴦應‘是’。夏黎氏又對聞先生道:“你將事情詳詳細細地都告知給夫君,看他決定如何做。”聞先生也應了。
夏令涴身子搖晃兩下,怎麼也想不到只是這麼一場問話就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在她那小小的心中,所有的人都是好人,雖然有人會與她吵鬧打架可到底沒有做什麼真正傷了她的事情。就算有,她也不會計較,畢竟她是夏三爺的女兒,誰敢真正的得罪她?可就在方才,她卻見識了一場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的丫鬟轉瞬之間就因為她而死的殘酷決定。
她不明白,也想不透。
她只感覺腳底無端的發冷,如冰錐子沿著小腿一路蔓延,冰凍了她所有的血管和骨頭,最後連心跳也都聽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不是普通的人家哈,這是世家大族,陰暗面多著呢·~我好餓,囧,碼字無力中
十五回
原來,安嬤嬤說得對,她夏令涴真的不是聰敏多慧的女子。
她太自以為是,認定自己是書院中唯一一個六歲就開始管家的孩子,她認為自己是最多智,也是最勤勞的學生。她冷嘲熱諷看著書院中的其他同齡人為了七公子爭寵,刻意忽視身邊那些人訕笑她的不懂規矩,堂而皇之的將抄書挨罰當作家常便飯。
她不能否認在不停接觸到家中大小事物之時那些逐漸累積的自我膨脹和目中無人給了她莫大的信心,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做的那些事情是多麼的微不足道。等到面臨著真正的陰謀和泰山般的責任時,她的決定又是多麼輕率和可笑。
仔細想來,她每同意支出的一筆銀子之時,總是有吉祥在旁邊翻找著過去的帳薄提醒她按照規矩辦事;每一次收禮送禮之時,身後總是跟著鴛鴦無時無刻不提醒她必須謹言慎行;每一次被人設了圈套算計了,都是一旁的聞先生引導著她如何反駁如何維持世家千金小姐的驕傲和自尊;哪怕是去庫房核對物品之時,都有韓商媳婦嘮嘮叨叨這個花瓶是哪位官員的內眷因為什麼事情而特意送來的,那匹金蠶絲料子是哪個世家的幾房夫人送來的謝禮,好讓她儘快明白當家女子的責任。就算去給夏老夫人請安,都有連翹提前告知她老太太最近愛吃酸還是愛吃辣,有沒有責罰什麼人或者誇獎哪位小姐書讀得好等等瑣事,讓她用最少的時間去哄得老夫人最大的歡心。
連翹每日裡跟在她的身邊,又從何處知曉這些?自然是‘閒得無事’到處晃盪的龍芽彙報之後,再由連翹適時的轉達給自己。
夏令涴,從頭至尾都是被大家保護得滴水不漏。
震驚之後的夏令涴委靡了。她不敢去問那個丫鬟死了之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