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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多,臣妾並非垂髫稚兒,臣妾曉得如何保全自身,保全腹中的孩兒。”
他輕輕頷首,卻將另一手極輕極輕地覆在了我已微微隆起的小腹,隔著柔軟的布料他掌心的熱度緩緩渡入,登時令我心頭綿軟了一片。他突然附在我耳畔溫聲道:“何時才能叫他動上一動,卻是跟我這父王打個招呼呢?”
我聽他問的情摯,不由柔聲應道:“衛太醫說再過一個月……”
他肩膀一動,胳膊微抬便將我牢牢嵌入懷中,咬耳道:“宓兒可還記得那日我為孩兒想的名字?”
我被觸動心事,一時心中半為期許,半為憂傷,幽幽嘆了口氣,卻是半晌訥訥不語。他見我默然以對,只當我是忘記了,便有些不快道:“怎地宓兒竟不記得了麼?”
我見他情急,亦知往事不可追,自己亦不應處處多思,沉溺於過往悲傷。因抬手撫他鬢角,柔聲笑道:“若是小王爺,便叫他恪兒,恪者,恭也,取其謹慎恭敬之意。”我望住他眼波愈漸和軟,“倘若是小宗姬,便叫她婧兒。女貞為婧,女才為婧,女姝……為婧。”
彼時他所期許,亦是我所期許,那些話便是再過多年亦是牢牢印刻在我心頭,無時或忘。今日說來,便如早在心上盤亙多日,竟是與他當初所說一字不差。他自然亦是心動神馳,慨然道:“恪兒……婧兒……”手上驀地使力,片刻便又放鬆,卻是望住我傻傻而樂,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我見他難得心情有迴轉,雖是不甘,卻也不再沉溺於熙華失子的悲傷中,便想著說些喜慶些的話來討他歡喜,因笑道:“如今府中連著出了兩件憾事,人人自寒,王爺可有想過操辦一樁喜事來去去晦氣呢?”
他卻似一怔,只當是出了這一連串的禍事,我必然是情緒低落,想要覓些歡喜事來振振心情,當下哪有不允之理。“宓兒歡喜什麼儘管說來,縱然是要天上的日月,本王也當為你射了來!”
我聞言自是依依笑道:“臣妾可不敢如此貪心,倘若沒了日月,這人間百姓,花草鳥獸可都要怪罪臣妾了。”
他眉頭一揚,一臉笑意嘆道:“宓兒最是柔善體己。”
我莞爾一笑,卻是隻頓了片刻便道:“王爺謬讚。臣妾不要日月,臣妾啊……臣妾只要千年人參,萬年雪,王爺且去覓了來罷。”
他一怔,登時醒悟卻是被我戲弄了,當下揚手便欲捉我,卻叫我足下一旋便閃身避過,躲到屏風之後兀自輕笑不已。他一步便追了過來,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逆光中直晃得我眼中一花,我眼見無處可避,只得依依央告:“好王爺,臣妾知錯了還不成麼?”
他得了我的求告,這才勉強收了凶神惡煞的樣兒,卻是返身自榻上坐下,信手拍了拍膝頭,“過來。”
我面上一紅,少不得推卻道:“成何體統呢……”
他卻不以為然,驀地伸手便將我拉了過去,口中只道:“再要矯情,仔細本王現下便罰你閨房之樂。”
“是樂?難道不是苦麼?”我被他桎住腰身,不得已在他膝頭上坐下身來,一時未曾聽清,只隨口辯道。未料他嗤得便笑出聲來,手上更緊了幾分,笑道:“怎麼宓兒覺得是苦麼?”
我這才醒悟過他所說為何,聽了他話臉上更是紅潮欲滴,只得攀住他手臂嗔道:“王爺如今愈發不知羞了。”
他笑了笑,卻是不曾再與我辯下去,只問道:“宓兒方才說要操辦一樁喜事,卻是指的什麼?此時不說,過後我若不認,你可莫要生悔。”
我聽了他言歸正傳,亦不再頑笑,回身向他切切道:“王爺可還記得不久前臣妾提過的一樁事,繡夜跟漠歌……”
他登時明白過來,沉吟片刻道:“我只當是你與那丫頭情誼甚篤,縱多留得身邊一刻也是好的。”
我搖頭嘆道:“那丫頭自幼兒便跟著臣妾……”我說著話,心底驀地裡想起了妝晨來,一別小半載,卻不知她如今處境何如,允祺是否肯照拂於她。然而昔日她為著允祺陷害拓跋朔,我自然知他心中不喜,如何提得?只切切道:“繡夜尚長著臣妾兩歲呢,如今臣妾早已嫁與王爺為妻,更有了惇兒膝下承歡,她卻至今仍是小姑獨處,一心只撲在臣妾身上……你教臣妾如何忍心呢?”
他亦點頭,道:“如此,便是宜早不宜遲了。”
我聽他說得篤定,陡然想起迄今為止我卻並未問過漠歌的心意,只當他必是問過了的,因笑道:“漠歌很歡喜罷?”
拓跋朔卻似有些許遲疑,停了片刻方道:“自是歡喜。”
我見他面色有豫,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