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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保管都給你買回來,快去睡吧,悄悄告訴爺爺,讓他別擔心。”
許易揉揉小人兒腦袋,抱著她放下床來,看著小丫頭小腿吧嗒,溜出門去。
半柱香後,房門再度開啟,袁青花端著個碩大海碗,還未進門,濃濃的苦藥湯味,便朝房內急飈。
第五十四章 門道
“啊呀,東主你醒啦!”
袁青花看著冷冷坐在床邊的許易,驚詫得險些將這碗湯藥傾瀉在地,腳下加速,快步行到床邊,急切道,“躺下躺下,大夫說了,你內臟受創不輕,須得靜養。”
話音未落,許易抓過他的湯藥碗扔出窗外,“靜養個屁,老子自己弄的傷,自己不知道多重?倒是你小子怎麼那麼沒眼色,將老子丟在醫館挺屍,自己倒先溜了!”
“什麼?自己弄的傷,這怎麼說的?啊呀,我明白了!”
袁青花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溜圓,大拇指猛地戳出來,“高,高啊,東主您這一手,比升龍臺的看臺還高啊,都戳到天了!哈哈,假傷?實在是太妙了。百萬人眾目睽睽,這回賭檔想放煙霧彈都不行,您的賠率想不高都不行,這回,咱們賺定了。”
袁青花說的不錯,許易詐傷,為的正是抬高自己的賠率,他賺錢不易,難得遇到這麼個機會,又靠自己辛苦賣命,不趁機摟點錢,對不起自己。
偏生賭檔賊精,弄出些王八賠率,這下好了,他乾脆當著百萬人噴幾口老血,看賭檔還如此操作他的賠率,如此一來,他許某人也好多賺點花銷。
“先別叫高,我倒想問問您老人家這一下午都忙什麼了,說不出個子午卯酉,這個月薪水扣一半!”
許易怨念未消。
袁青花一蹦三尺高,胖臉扭曲,竭聲道,“什麼!東主,您說這話,不怕天上打雷?扣我工錢,那我可太冤了,您也不問問我一下午都忙什麼了,到現在我腳底板都是麻的!”
“不就是兌個賭票麼,要你一個下午?”
許易橫眉道。
說到賭票,袁青花扭曲的胖臉終於稍稍恢復,拿出兩張銀票,揀出一張遞過來,“東家,您這回可賺大了,本錢一千金,利錢五百金,總計一千五百金。嘿嘿,託您的福,在下也少少賺了一筆。”
話音至此,胖臉終於放出笑來。若沒許易,他便也和滿城絕大多數賭徒一般,徹底栽倒高攀的深坑裡爬不起來了。
而今,投入三十金,搏回了十五金,絕對是袁青花個人賭史上,最光輝燦爛的一筆。
許易接過,掃了一眼,奇道,“怎生是一千六百金?”
袁青花沒好氣道,“這就得說道說道了,您當我這一下午就光跑著去兌票了?您打完了,往臺上一倒,扔下個爛攤子,都得我兜著。高攀死了,高攀身上的東西,按規矩都是您的。您不去領,我得去領啊。我好說歹說,讓人家驗了血咒,才勉強將東西領回來。”
“您這一千六百金,有一百金就是高攀身上的零碎,為免麻煩,兌賭票時,我一併給您湊整了,弄在一張金票上。除此外,還有高攀的那套金甲,我也給您拿了回來,半道上,還沒出門,就有人嚷著要買,您沒醒過來,我不敢做主,就一併帶了回來,和高攀的那把銀槍一併放您床底下了。”說著,朝床空處指了指。
許易大喜過望,彼時靈機一動,想到裝昏,他最捨不得就是已經拿到手中的那把銀槍。
不成想,公決處的政策很人性化,不僅將銀槍還來了,連那套金甲也拿來了。
“辛苦辛苦,袁兄受苦了。”
窮怕了,許易見錢眼開的勁兒並不比袁青花稍遜,聽說非但銀槍弄回來了,連金甲也一併落了手,心裡樂開了花。
“辛苦,我何止辛苦。您以為我就只幹了這點事兒?您不是吩咐說搬宅子麼?本來我想明兒個再去找尋,可您這一戰打完,儼然成了廣安名人,最紅的名伶我看也不過如此了,咱們現在住的那個辦事處,不住有人登門,實在太鬧騰,沒奈何,我只好又趕緊找宅子,這不,費了老大功夫才賃下這座宅院,這才急著去醫館拉您回來。難道您就沒發現這間臥房和辦事處的那間不太一樣麼?”
袁青花怨氣沖天,說到傷心處,儼然下淚。
許易這才發現,房間果然不同了,陳設雖依舊簡單,卻是寬綽了不少。
“還不止這些呢,送您回來躺了,我又急著出去僱了倆一個老媽子,倆丫鬟,到家就給你熬了湯藥,進來,卻捱了您這劈頭蓋臉一遭,我圖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