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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很清楚自己的結局,總堂主的十萬金啊!
“我不殺你,是沒殺你的理由,你活不活得了,與我何干!”
抓起地上的銀槍,許易調頭便走,本來還想扒掉高攀身上的金甲,奈何百萬目下,許易實在無法重新整理自己的底限。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戒指有異的?”此問糾結心中,若不得解,高攀死不瞑目。
“感覺!”
許易說的是實話。
彼時,高攀急速朝銀槍突進,許易也以為他是要做最後一搏,正追得迅疾,高攀地速度卻有一個遲緩,雖然那遲緩幾不可覺,卻還是被許易感知到了,心中一跳,感官全面外放,立時,那種入過“鬥者定”後,不見不聞、知微知漏的感覺又來了。
雖未見高攀的動作,卻是清晰地感覺到高攀在扭轉戒指。
正是生死關頭,高攀甚至要放棄速度不去抓銀槍,而來扭轉戒指,唯一的結論,是那戒指暗藏殺機。
暗算既然被看破,也就失去了暗算的威力,許易輕鬆想出了破解之法,擒住高攀的第一時間,便扭斷了他帶著戒指的手指,終結殺機。
“感覺?對,也只能是感覺。”
高攀的聲音很空,夾雜著滿足,閉上了眼睛。
咔嚓一聲,高攀擰斷了自己的脖子。
奇怪的是,滿足和得意寫滿了整張臉,嘴巴卻大張著,似在群嘲,“老子這條命天底下第一值錢,價值數百上千萬金!”
高攀死了,也未稍稍凝滯許易的步伐,滿場的辱罵,歡呼,更絲毫不曾入耳入心。
鐺,伴隨著那道一如決戰開場時的巨大鐘聲響起,那道宣佈開戰的聲音又來,“我宣佈芙蓉鎮巡捕易虛獲勝!另,黑龍堂再次挑戰易虛,按照規定,下次決戰,在七日後舉行!”
聲音方落,許易猛地嘔出一大口鮮血,轟然倒地!
………………
月明星稀,已是半夜,晚風徐徐,吹得小軒窗外的幾叢梔子花搖搖擺擺,送入滿室清香。
自打昏死在高臺上,許易被第一時間抬了下來,袁青花上竄下跳,火速找來了大夫,診斷說,內腑受巨創,要靜心調養。
灌下兩大碗苦藥,怕病情不穩,袁青花乾脆把許易扔在醫館,飛奔出去處理正事,直弄得日落東山,才僱了輛大車,馱了許易回家。
這會兒,袁青花方招呼兩位雜工,將許易在床上安置了,便引著兩人出門,似還有急務。
房門方關上,許易便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夜風清涼,撫窗而來,他心中一片火燒。
原來,他昏死在高臺上,本就是故意為之。
袁青花又是請醫又是問藥,許易心中原本挺感動,哪知道在那庸醫給自己灌了兩碗又苦又鹹的湯藥後,姓袁的就把他扔在醫館,自己先去了。
倘使他睡著了也罷,偏是裝昏,又不間斷有人來探視,竟都是那些因為他打贏擂臺,小賺一筆的,聽他們交談,竟是想等他醒過來,問下一場再買他,他許某人又幾分把握獲勝。
氣得許易差點沒蹦起來,將這幫貨踢死。
說來,他這番昏死裝得辛苦至極,直憋了好幾個時辰,姓袁的才趕回醫館,僱了大車將他接回來。
到得家來,又囑咐倆雜工,把他許某人抬回床,姓袁的就又出門去了。
讓許易一句悄悄話都沒撈著說,這會兒又渴又餓,都沒人管了。
許易正生悶氣,門外有了動靜,他趕忙拉上被子,躺了下來。
門被推開了,卻是秋娃溜了進來,小心將門關上,小步走到床邊,小短腿藉著床邊的矮凳才艱難爬上床來。
一點一點挪到許易腦袋邊,摸摸額頭,翻翻眼睛,大眼睛盯著許易許久,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將白嫩嫩、圓乎乎的手臂伸到許易嘴邊,小聲道,“鬍子叔,醒過來了,一定要給我買好多好多大雞腿哦。”
攸地一下,許易睜開眼來,一把將小丫頭抱起來,“就知道吃吃吃,你怎麼永遠也吃不飽呀!”
小人兒被唬了一跳,忽又咯咯笑了起來,拍手道,“噢,鬍子叔醒了,鬍子叔醒了噢……”
“噓,小點聲,鬍子叔裝病騙人,咱們家裡人知道就行了,可別到處嚷嚷。”許易捂住秋娃嘴巴。
“鬍子叔真壞。”說著,小丫頭打個哈欠,臉色還是不好,“我困了,去睡了,明天早上,我要吃大肉包,桂花糕,雞腿,甜漿……”
小人兒掰著指頭,數出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