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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衝斜靠著椅子,瞪著不遠處的露庭中翩然起舞的曼妙身影,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在沈衝身旁,坐著才人拓拔明卉。
拓拔明卉對露庭中的歌舞輕影視而不見,對聲聲傳入天際的絲竹絃樂置若罔聞,因為她正使出渾身解數想吸引沈衝,甚至不惜換下宮裝,穿起她自認為最美的衣服來見沈衝,哪曉得沈衝的注意力竟全在露庭裡的那群舞妓身上。
拓拔明卉不甘心地嘟起小嘴,半個身子都偎在沈沖懷裡,吸嗅他身上好聞的男人味,一面伸手探入沈衝的衣衫裡,在那結實寬闊的胸膛上來回搓揉著。
「皇上喜歡跳舞,是不是?」
沈衝低低一哼,眼睛直盯著露庭中一道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的絕美身影瞧。
那是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由於距離的關係,沈衝看不清楚她的長相;但那楚腰隨著樂聲款款擺動,挽著綵帶的纖纖素手輕挑緩飄,彷彿輕雲蔽月,又似流風迴雪,絲毫不沾俗氣。
但吸引沈衝注意的,不是她舞跳得好,也不是人曲合一的交融,更不是清雅悠遠的樂音,而是那不住舞動的那一雙白玉般的赤裸纖足。
那雙足美極了,小小的、彎彎的,有如新月,又似蓮鉤,彷彿可以捧在掌中起舞似的靈巧誘人。
他素來不喜歡小腳的女人,更厭惡有些人病態似的迷戀小腳女人,寫出一百首荒誕淫亂的小腳詩。
是以他的後宮裡,上至貴妃,下至宮女、嬤嬤,沒有一個人是纏足的;可不知為什麼,眼前這飄逸似仙的女子卻勾起他莫大的興趣,讓他有一股衝動,想把這女子據為己有,想看看她的腳,是不是真的那麼孝那麼美又那麼巧?
於是沈衝對身旁的小太監交代著。
只見小太監一躬身,朝著露庭飛奔而去。
一旁的拓拔明卉眼看得不到沈衝注意,索性爬過椅子,坐在沈衝腿上,雙手攬住他脖子,紅豔的唇堵住他。
「皇上,如果你喜歡,明卉也可以為皇上跳舞,皇上想看什麼,明卉就跳什麼。」拓拔明卉喘息地說著,戀戀不捨地親吻著沈衝飽滿性感的唇瓣。
沈衝沒有說話,卻轉過頭接受了拓拔明卉的獻吻,並化被動為主動,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同時扯下那薄如蟬翼的輕紗,大手在那光滑赤裸的脊背上來回愛撫著。
拓拔明卉禁不住渾身顫抖,幾乎喘不過氣了,她申吟著偎向沈衝,向他要得更多,嘴裡喃喃低語:「皇上,我們不要看了,回宮去,好不好?那沒什麼好看的,讓明卉伺候你,我們……」
凝視著懷中那放蕩不安的身軀,沈衝雙眸一冷,聲音也冷冰冰的:「拓拔才人,妳到邇英殿多久了?」
拓拔明卉不明白沈衝為何突然停了下來,她急躁不安、慾火難耐,拉著沈衝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根本不知道沈衝在問什麼,「皇上,我……」
沈衝見狀,眼神益發冰冷,他猛地推開拓拔明卉站起身,由上往下森然瞪著拓拔明卉。
拓拔明卉完全沒料到沈衝會突然站起來,毫無防備下,霎時摔得四腳朝天,難看極了。
「皇上,你……」
沈衝雙手背在身後,嘴角掛著一絲冷漠,「我在問你,你到皇城多久了?」
那不寒而慄的冰冷,教滿腔慾火的拓拔明卉整個人立刻清醒。她跪在地上,披頭散髮,狼狽極了。
「一……一個月。」
「一個月?那麼李柱兒有沒有告訴你,我最討厭什麼?」
拓拔明卉搖頭,她怎麼會知道沈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呢?她到皇城一個月,沈衝只碰過她一次,封她為才人,之後連碰都沒碰一下,更別提臨幸了,所以她對沈衝很本無從瞭解起。只知道他是麒麟四帝中的北帝,個性冷漠,精通音律,所謂三國有顧曲同郎,今則有沈衝聽曲。意思是說,凡天下曲,沈衝一聽即辨好壞,不管何種樂曲,只要經過沈衝耳朵,都能準確無誤記下曲譜,指出謬誤,所以又有人叫沈衝曲聖。
她的反應讓沈衝哼出一聲冷笑,「既然如此,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
拓拔明卉抬起頭,急切說道:「皇上喜歡音律、喜歡聽曲,對不對?」
「那……」沈衝頓了頓,視線重新落在露庭中的輕影上,「我剛剛正在做什麼?」
「皇上在觀舞……」拓拔明卉不假思索說道,可她的話說到一半便突然止住,臉色驟然慘白。
「我在做什麼?你為什麼不說下去?」沈衝踱到拓拔明卉面前,冷硬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