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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鬆開了握著劍柄的手。
楊柳風被貫注在斷劍上的餘勁遠遠甩了出去,斷劍去勢已不能控制,“哧”的一聲刺入了杜聽馨的肩頭。
蕭煥連忙鬆開劍,搶上前一步,雙手扶住她:“馨兒!”
杜聽馨抬頭向他笑了笑:“母后料到你要從後宮出城,後面都布有重兵,從前面走吧。”她是背對著太后的,話說得也很輕,剛好能讓蕭煥聽到。
她說完,將目光轉向我,輕輕點了點頭:“對不起。”
我連忙回她個微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那張柔美的臉上看到的,是絕然而悲痛的表情。
蕭煥微微點頭,緩緩放開扶著她的手:“珍重。”對一邊的蕭千清和宏青輕喝了一聲,“從前邊走。”
他說完,再不停留,拉上我轉身就走。
太后好像沒料到我們會從前邊走,布在內右門裡的全是功夫不怎麼樣的親兵,早被蕭千清和宏青收拾了大半。這時候聽到蕭煥的號令,蕭千清就輕笑了一聲:“我也在想,索性從午門殺出去得了。”一邊說一邊手上不緩,又放倒了幾名親兵。
宏青拉著熒跟在蕭千清身後,我拉著蕭煥的手跟在後面,回頭遙遙看到杜聽馨扶著肩頭的傷口站在甬道正中,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走,玄色衣衫的御前侍衛潮水一樣從她身邊越過,提劍追了上來。
我無法理解杜聽馨此刻的心情,她是一個奇女子,不但博學多才,兼收幷蓄,還身藏武功,她和一無是處的我不是一樣的人。在這一刻,連我也開始希望,現在緊隨在蕭煥身邊,被他珍視守護勝過性命的人是她。
為什麼會是我呢?在那個我在江南的秋風裡遇到的年輕人展開笑靨之前,在更久遠的年代裡,有個少年輕輕向我笑了起來,他的臉龐蒼白而秀美,他眯起深黑如夜空的眼睛,笑意盈盈:“小丫頭,說好了,這一生由我來保護你。”
原來是早就說好的,原來在一次次的過往裡,在險惡的江湖風波里,在清寂的宮廷生活裡,那個少年一直記著那個約定。
就算再冷麵如霜,他也沒有真正傷害過我,就算再怎麼被誤解埋怨,他也從來沒有想要放開我的手,他會在我危急的時候,隻身闖入敵營,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知道我有危險,他也會拼盡全力救我出去。原來一次次地,他只是要保護我,原來一切都是那個少年和那個懵懂的小丫頭約定好的。他還記得,那個小丫頭卻早就忘記了。
乾清門廣場,後右門,一道道硃紅的大門在眼前閃過。
前庭的守衛匆忙之間還沒有調集過來,進了後右門,遠遠地看到有一隊親兵從甬道那頭跑了過來,蕭煥皺了皺眉頭,指指臺階:“走上面。”
三大殿平時是絕對不允許有人靠近的,平臺上空無一人,我們走得很順利。出了太和殿旁的側門,我們正要找路下到太和殿前的廣場上去,蕭煥突然頓住了腳步,順著他的目光,我也看到了那個一身灰衣的人。
那個人就站在通往廣場的必經之路上,負手而立,上午的陽光照亮了他的半邊臉,那張慘白髮青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是帶著人皮面具的。但是就算他帶著人皮面具,我也一眼就認出他是誰了,歸無常,不會再有人身上帶著比他更強烈的蕭瑟孤寂的氣息,那種氣息冷到極致,冷得就像死亡。
“到此為止,都留下罷。”他的聲音也是冷的,他輕輕地舉起了右手,那隻空著的手微微蜷曲,就像拿著一把看不見的長劍。
蕭煥放開我的手,眼睛緊盯著歸無常,嘴裡的話卻是對蕭千清說的:“你和宏青帶她走,我來拖住他。”
蕭千清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不要說得好像你要去送死一樣,這個人有那麼厲害?打敗他我們一起走不就好了?”
蕭煥沒有說話,歸無常卻微微冷笑了一聲:“好狂妄的小子。”
他的話音未落,一道灰影就疾閃向蕭千清,就算蕭千清變招迅速,也只堪堪用手中的碧玉簫架住了他揮來的手指。
玉簫咔嚓一聲斷成兩截,如同被看不見的劍氣逼退,蕭千清退了一步,一時間胸口起伏,竟然說不出話來。
蕭煥揮掌攻向歸無常,輕叱:“還不快走!”
蕭千清愣了愣,緩過神拉住我的袖子想要從他們身邊繞過去,宏青向熒點了點頭:“你跟主公走吧。”說著挺劍加入戰鬥。
蕭千清在一旁頓足:“你們這是幹什麼,讓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小姑娘?”
看到宏青,歸無常冷笑了一聲:“你就是李笑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