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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愧疚而對我好,我們早就……從我刺你那劍之後,我們早就兩不相欠了。”
“蒼蒼,不要再動了,會觸動傷口……好,好,兩不相欠,不要再動了。”年輕皇帝即便在面對生死決鬥時也淡定平和的聲音居然在抖,他一面指出如風,點住她傷口周圍的大穴,一面用顫抖的手托住她消瘦的下頜,“蒼蒼,沒有傷到心脈,還有救的。快去拿挖骨刀和傷藥來,還是有救的!”
他其實哪裡看過什麼心脈,從他抱住蒼蒼之後,除了把她的身子緊緊貼在懷裡之外,他甚至不敢摸一摸她的脈搏,探一探她的呼吸。
她流的血並不多,只有一小塊,她的身子也很輕,彷彿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會化成一隻蝴蝶飛走。
場中的大汗掃視了一圈愣在當場不知所措的騎兵和御前侍衛,知道自己該抓住這個好時機,他飛身上前,把鋼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誰敢輕舉妄動,我就砍了他的頭。”
“我叫你去拿挖骨刀和傷藥!”被他壓在刀下的皇帝突然抬頭厲聲喝道,“渾蛋,你聽不懂?”
大汗不知道這是不是這個溫文爾雅幾近書生的皇帝第一次破口大罵,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勉強把刀仍舊架在皇帝的脖子上,然後對親信赤庫說:“去赫都帳篷看他在不在。”
“老軍醫不在的話,找到他用來割肉取箭的刀具,創藥有多少拿多少,繃帶也是,還有,閒著的人快生堆火,燒盆開水。”皇帝彷彿已經恢復了鎮定,一連串地下命令。
“照他的話做。”大汗趕快補了一句,說著低頭看向皇帝懷中的蒼蒼,“她怎麼樣了?”
“沒有傷及要害,不過箭頭似乎就貼著心臟,有點麻煩。”皇帝這時已經俯身仔細檢查過了蒼蒼的傷勢,把手指按在她的尺關上小心地觀察著她的脈搏變化。
“你能取出箭頭?要不要找赫都回來?”大汗問。
“那位老倌昨天還說我活不過今天早上,”皇帝笑了笑,顫抖的聲音也開始恢復淡定,“我可是天下第一名醫的親傳弟子,由他來還不如由我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做到。”他必須要做到,不然的話,代價就是失去她。
再去關內叫酈銘觴來的話,羽箭就會和皮肉長在一起,最可怕的是如果箭頭和心臟外壁長在一起,那就真是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你真是個好對手。”大汗忽然悠悠說了一句,他看出他是一個越是處在危急的境地中越是能調節自己情緒的人,這樣的人無論與誰為敵,都是一個值得敬佩的敵人。
皇帝用那雙重瞳和大汗的鷹眼對望了一眼,再也沒有比對手之間的默契更令人寬慰的了,兩個人各自會心一笑。
鐵盆中的水“咕咕”地沸騰著,皇帝把手中的小刀舉到藍色的烈焰上,銀亮的小刀慢慢變得通紅,移開小刀,皇帝飛快地把刀刃放到沸騰的開水中,青煙伴著“哧”的一聲慢慢升起,等煙霧散盡,手起刀落,皇帝手中的小刀已經劃開了羽箭旁的肌膚。
鮮血迅速從劃開的皮肉中滲出,皇帝的手依舊穩定如初,他嫻熟地避開筋脈血管,一路找到了三稜形的箭頭。
箭頭被輕輕地取出,在一旁觀看的大汗終於鬆了口氣。皇帝一手按住傷口,另一手又已經拿起了縫合傷口的針線。
縫合,上藥,包紮,幾乎一氣呵成。
等到把暫時安放在毛毯上的蒼蒼抱起,他才稍稍鬆了口氣,略顯疲憊地笑了笑:“傷口太深,箭頭不潔,要找一個地方給她靜養。等到神志恢復,沒有高燒症狀,蒼蒼的命才算是真正保住了。”
大汗點了點頭,忍不住問:“你怎麼連這種本事都有?”
“我有位老師是刑部按察使出身,小時候他曾帶我解剖過很多屍體。老師說,在西洋,這種技藝已經可以著書立說了。”皇帝笑著說,“怎麼樣,很欽佩我吧?”
“解剖屍體?”大汗擺了擺手,“這種技能我就不用欽佩你了吧!”他頓了頓,“我現在叫人去傳令停戰,你就留在我們大營裡吧。”
“還是免不了要做俘虜啊。”皇帝笑笑。
“蒼蒼不能移動,還要靜養,至於你,”大汗說著,掃了掃皇帝蒼白的臉色,“連自己站著都很艱難吧,還要抱著你老婆不放手,真夠可以的。”
“是啊,”皇帝回頭看了看被大汗勒令退到幾丈外的那些御前侍衛,“我現在是絕不能帶蒼蒼逃出去了。大汗,你說得對,勝負還未定,是你贏了。”
“那是當然。”大汗微哼一聲,轉過身去。他其實明白,真正輸的那個人是他,當看到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