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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戚承亮這隻狐狸,不打了。”說著他俯身把我拖到馬背上橫放著,長笑了一聲,“這次也不算沒捉到獵物,撤退。”
那個軍官得令,從腰間摸出一隻號角,長短不均地吹了幾聲,正在激戰的女真騎兵們紛紛撥馬迴轉。
歸無常也跳上跟隨在庫莫爾身旁的軍官的戰馬,女真人雖然退卻,但是撤退得井然有序,毫無敗象。
山海關的城牆越來越遠,最終隱入一片暮色中。過了一會兒,前方扎滿了白色帳篷的營地就顯露出來,現在正是晚飯的時候,白色的帳篷間燃著篝火,炊煙一股一股地嫋嫋升起。
一眼望去,夾在山坳間的女真大營連綿不斷,幾乎看不到邊,看來女真對外宣稱的四十萬大軍並不是徒有虛名。
到了那頂塗著金粉圖案的帥帳前,庫莫爾將我挾在腋下翻身下馬,大跨步走進帳篷,接著把我扔到帳篷正中的那張狼皮毯上。
他取下頭盔,再也不看我,坐到上首的虎皮大椅裡,向歸無常笑了笑:“這次依歸先生的計策行事,本來能一舉拿下山海關,可惜漢人們早有準備,那個奸細還未投誠就被戚承亮發覺,斬首了。我們雖然趁著漢人內亂打到了城下,但還是沒能攻下這關。”
“大汗不必憂心,漢人們坐享太平,早就銳氣盡失。大汗攻克山海關,直搗漢人的京城,這是早晚的事。就算這次不行,下次也一定能成功。”歸無常在一邊悠悠地說,他似乎很被庫莫爾敬重,當著其餘軍士的面,也不對庫莫爾行禮,就這樣隨便地回他的話。
“先生說得對。”庫莫爾朗聲笑著,似乎一點也不以這次失策為慮,“還好先生到底還是把漢人皇帝的女人帶來了,那麼今晚就把她充歸到女奴的營房裡,歸我們女真的好漢享用吧,也好趁此羞辱那個漢人皇帝一番。”
今晚?這麼快?我正想叫苦,歸無常在一邊笑著說:“大汗,其實依我看,還是不要把這個女人充做軍妓為好。”
“先生的意思是?”庫莫爾對歸無常的意見很重視,很快問。
“漢人們號稱以詩書治天下,最重地位尊卑。這女人是一國之後,身份尊崇,大汗如果讓她充了人盡可夫的軍妓,漢人知道了這個訊息,只怕會群情激奮,反而加倍奮力抗敵。”歸無常一面說,一面有意無意地瞟著我。
我回瞪了他一眼。
“先生說,該怎麼處置這個女人?”庫莫爾笑問。
“大汗不妨把這女子收為姬妾,以此來羞辱漢人的皇帝,不是更好?”歸無常含笑回答。
他就是這樣幫我的?讓我做庫莫爾的姬妾?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這法子不錯。”那邊庫莫爾已經很有興致地走下虎皮椅,俯身把我臉上的亂髮撥開,扳起我的臉讓我看著他的眼睛。
如果說蕭煥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總是讓我覺得無從把握,那庫莫爾灰色的眼睛則讓我有些慌張。我忍住心虛,展顏對他一笑。
庫莫爾好像沒有料到我會對他笑,有些驚訝地笑出了聲:“真是像玫瑰花一樣的女人。歸先生,這個提議我喜歡。”
你喜歡我不喜歡。我一面拼命忍住甩開他的手的衝動,一面瞥到歸無常一臉看好戲似的表情。
我忽然明白了他遞給我大刀和把我推到箭雨中的用意,這傢伙推開我時,一定是看到庫莫爾就在附近,他從一開始就打算讓庫莫爾在亂軍中注意到我。
這樣想著,我一把摟住庫莫爾的脖子,放媚了聲音:“大汗,一路奔波,我肩膀還受傷了,好累啊!”
“受傷了嗎?”庫莫爾摸了摸我的肩頭,看那裡果然滲出了鮮血,就把我抱起來,吩咐左近的隨從,“赤庫,讓赫都帶上創藥過來。”
剛才在山海關前問庫莫爾要不要撤退的軍官一直跟在他身邊,這時得令退了出去,看來這就是赤庫,應該也是庫莫爾身邊的親信。
庫莫爾的帳篷用一道簾幕隔開,簾幕後就是他起居的地方,放置著一張大床,庫莫爾走進去把我放到床上。
我攀住他的肩膀媚笑:“大汗,你對我真好。你看,我有傷在身,你不會是想今晚就讓我陪你吧?”
庫莫爾突然呵呵地笑了,他把嘴貼到我的耳朵上:“你很聰明,女人,用你們漢人的話說就叫做‘懂得審時度勢’。你這樣挑逗我,難道想就這麼算了?”
他的氣息吹得我的耳朵癢癢的,我把胳膊架在胸前擋住他的身子,強笑:“大汗怎麼這麼說,難道喜歡看我哭哭啼啼尋死覓活?”
“我們女真人有句老話—想打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