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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
“抓穩車板!”我還暈乎乎地想要抱住頭蹲在車板上,就聽到那人一聲厲喝。
女真鐵騎和殘舊的馬車瞬間錯開,幾滴溫熱的鮮血灑在我臉上,車輪下有什麼東西翻滾過去,依稀是一顆戴著鐵盔的頭顱。
我連忙抬頭,後方的駿馬上,那個女真騎兵的頭顱早不翼而飛,只剩下一個手持大刀的軀幹,血霧從頸項沖天而出,那軀幹猶自手握鋼刀,保持著俯衝的姿勢。
“別看了,往後就見得多了。”那人呵呵笑了一聲,笑聲裡竟然有著詭異的快意。他手裡橫提著一柄正在滴血的長劍,正是我的楊柳風。
他說著又趕了一鞭,老馬拖著馬車,車輪下碾著死屍,撞撞跌跌地向前衝去,不遠處三騎騎兵又揮舞著大刀衝了過來。這次的騎兵身著玄色鋼甲,是大武的將士。
我連忙上去拉住他:“這是我們大武的騎兵,你也要殺?”
“我的小姑娘,我們大武?你難道以為自己還是大武的人?”嗤笑中他忽然攬住我的腰,“準備好,要換馬了。”
“什麼人?”看到是身著布衣的貧民,那三個騎兵先是大喝了一聲,並沒有直接舉刀來砍。
但是就在這個間隙,長劍揮舞成一道光屏,一名騎兵的咽喉已經被刺穿。抱著我,那人一腳踢在那騎兵的屍體上,屍體應聲落地,我們已經坐在了馬背上。
剩下的兩名騎兵見突生變故,都呵斥著舉刀砍來。
那人輕輕低頭,躲過了他們的攻擊,接著縱馬奔出,那兩名騎兵繼續在馬後高叫著追趕。
我害怕他又撥馬回去把那兩個騎兵殺了,就搶著握住韁繩:“那個誰,馬也搶到了,我們快走吧!”
“好,謹遵皇后娘娘懿旨。”那人邊駕馬邊笑,“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叫歸無常。”
“歸無常?”
“對,人世無常,歸途無常,希望你能記住這個名字。”歸無常說著,把一柄正在滴血的大刀塞到我手裡,“抓緊,不要丟了。”
我也不知道他的用意,連忙握緊刀柄。
說話間,我們已經衝到了山海關前。
關前的激戰十分慘烈,半開的大門前屍橫遍野,關隘裡雙方將士的屍體更是堆了有半人多高,血流浮屍,把護城河裡的水染得通紅。
歸無常也不管正在揮刀砍殺的兩方人馬,縱馬從間隙裡直衝到關前。
山海關城樓仍被大武的將士佔據著,這時看到有人靠近,流星般的箭矢就射了下來。歸無常把楊柳風揮舞成一個光圈,滴水不漏地將羽箭都擋了回去。
但是劍圈只能籠罩住我們兩個人的頭頂,還沒奔到城門下,我們的那匹棗紅大馬就一聲哀嘶,屈膝跪了下去,我和歸無常順著馬往前衝的力道摔了出去。
我正好跌在一具死屍上,鮮血黏糊糊地沾了一手,頭撞在那具屍體的頭盔上,死人的眼神空洞幽深,清晰地映在我的眼睛裡。
我驚叫了一聲,還沒爬起來,歸無常就一把把我推開:“想辦法自保吧!”
把我帶到這鬼地方,還叫我自保?顧不上罵他,我慌忙舉起手中的大刀。從城樓上射出的快箭彷彿暴雨般鋪天蓋地地落下來,憑我三腳貓的劍法怎麼擋得開?我閉上眼睛揮出一刀,只能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了。
我的刀鏘然一聲,砍在什麼厚重的兵刃上,震得我手臂發麻。耳邊風聲呼呼,卻沒有羽箭射在我身上。
我連忙睜開眼睛,看到頭頂有一雙鷹一樣的灰色眼睛俯視下來。
我身前停著一匹純黑的駿馬,駿馬上一個披著金色盔甲的年輕人正揮舞著手中的長刀,一邊隨手擋開滿天的流矢,一邊低頭看我。
他在鋼盔下的臉稜角分明,薄如劍鋒般的嘴角掛著絲譏諷的笑意,兩條濃眉直飛入鬢,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只是這樣在流矢中笑著,卻彷彿天下都已經在他的馬蹄之下。
“大汗,這就是大武的皇后了。”歸無常早跳到城門下,邊躲避亂箭邊悠閒地笑著。
大汗?難道這個年輕人就是庫莫爾?我一直以為他是個鬍子拉碴的老男人,沒想到他還這麼年輕,單看臉的話,他應該和蕭煥的年齡差不多。
“噢?那個漢人皇帝的女人?”庫莫爾感興趣地把頭俯得更低,嘴角的笑意更濃,“女人,你的刀法不錯。”
“大汗,”有個軍官打馬衝過來,對庫莫爾說,“軍士們已經死傷過半,天快要黑了,還要繼續打嗎?”
庫莫爾那雙鷹一樣的眼睛驀地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