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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明。”
“你聽說過兩隻刺蝟的故事沒有?西伯利亞初冬的早晨,它們在寒冷的冬天相互依偎,靠得近了, 它們身上的刺會傷害到彼此,靠得遠了,卻又抵制不住那凜冽的刺骨的寒風。於是它們不停地靠近、傷害、離開,又因為冷和寂寞而靠近,週而復始。斐陌,我們就是同一個屋簷下的兩隻刺蝟,近在咫尺,相互傷害,感受著自己的疼痛,卻永遠看不見對方的傷痕累累。”
我低下頭去,我心底一酸,冬天裡的那碗夜宵,夜夜噩夢後那個有些陌生的依靠,倫敦街頭,那一次迷途,轉身第一眼就看到的他那個靜靜的眼神。一直以來,一天天地,他給了我無限的放任、從不追問的沉默,和偶爾的笑顏。現在回想起來,無數次,看著他的笑容搖搖晃晃,我的心也跟著慢慢被點亮。
我注視著那片虛無縹緲的樹影靜靜憩在我的指尖,輕輕地:“你不知道,有時候,我看著你,心裡想,如果一晃神,一轉眼,我們就這樣垂垂老去,該有多好?我就可以不用自私、不敢用力、不敢靠近,我就可以有時間慢慢回味曾經的美好,我還可以不用無休止猜度你的高深莫測……”
我開始哽咽,一直以來,我永遠蜷縮著,以一身的硬刺來逃避著什麼。
可是現在,除了愛,我已經找不到任何溫暖的東西可以取代。
可是現在,我害怕,我還在,時間還在,他卻已經離開。
漫長,難堪,煎熬。
一雙腳在我面前停下,他蹲下,淡淡地:“抬起頭來。”
我抬起頭,他與我平視。
很久很久之後,他俯下身,毫不猶豫地用力咬了下來。我的鼻尖啊―――我痛得瘋狂飆淚。
他哼了一聲:“很疼?” 他看向我的腳,不帶什麼情緒地,“哪個更疼一些?”
我眼淚汪汪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敢說。
他垂眸,我聽到他輕淺的呼吸聲,過了很久之後:“論相貌,布拉德皮特一定比我帥很多;論個頭,我比姚明矮上一大截;論體重,抱歉,我永遠不可能超過相撲運動員;我因為蛀牙偶爾會去看牙醫,從來沒有人說我善良,還有,或許不到五十年,我的頭髮就會掉得光光。所以,”他沉吟了片刻,“俞桑筱……”
我抬頭,屏息,聽到他慢慢地:“你還可以再考慮考慮。”
我呆了很久很久之後,直到他的眉頭漸漸蹙起,眼神漸漸淬毒,我才如夢方醒,期期艾艾地:“好像……不用……”
我的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考慮?矜持?溫柔?嬌羞?在這位龍先生面前,似乎都可以省省。
他永遠都在說著言不由衷的反話。
果然,他暼了我一眼,毫不意外一般,在我身旁坐下,隨手拿過一份檔案低頭瀏覽:“不必這麼得意俞桑筱。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投資付之東流。”他的注意力彷彿全盤被吸引到那份從上到下只有兩行字的備忘錄上,“別忘了我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要麼是我眼花,要麼某人的臉,是真的……
我伸出手,從後面慢慢抱住他:“我知道。”在他背後,我終於可以放心地眉開眼笑,“好吧,我會盡量想辦法讓你的虧損縮小到最小。”唔,有件事,可能,現在還不能確定。
我把頭埋到他的背後,有些臉紅。
他反手攬住我,半晌之後,他伸手,摸摸我脖子上那道疤:“很醜。”我沒有吭聲,很久之後,有些歉意地:“斐陌……”
正在此時,我身上的手機嘀嘀嘀地響,我的簡訊。
我低頭看,陌生的號碼,短短兩行字:
她有家族遺傳病史。抱歉。
我走了,桑筱。多保重。
我闔上手機,抬起頭來,我摸摸自己的傷疤,再看向他的右臂,微微一笑:“如果有一天,如果五十年後,你或我罹患老年痴呆,不愁找不到印記。”
他做不屑狀,哼了一聲:“不用以後,俞桑筱,”他唇角調侃地笑,“記憶障礙,認知損傷,思維弛緩,這些症狀,你似乎一直都有。”
我癟嘴。他還是不肯輕易放過我。我只好轉移話題:“我聽說桑瞳……”他拉我一起躺下,將我的腳輕輕放好,不甚在意般,“她想學武則天另立王朝,可惜身邊沒有一個李治。不過無妨,”他輕笑一聲,“人之魚肉,我之雞肋。即便如此,潛在對手還是會比虛偽附庸更值得期待。”
他側過臉來看我,他的眼睛熠熠生輝:“桑筱。”
“嗯?”我握住他的手,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