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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他這一套,攔住他:“喂,”我用下巴點點安靜躺著彷彿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個人,直截了當地,“把他帶回去。”
他挑眉,作不可思議狀:“換個別的女人,還求之不得呢。再說了,就算有點小別扭,他可是你老公,俞桑筱,你會不會太冷血了點?”他手腳麻利地把那個人連拖帶拽了出來,直接推到我身上。
律師的必備素質之三:見縫插針。
我還沒有冷血到直接閃人讓他撲空的地步,只得被動站在那兒做人肉靠墊。
我聞到濃濃的酒氣,可是那個人,居然還一聲不吭地靠在我身上。
縱使喝得爛醉,他還是有著驚人的自制力。
我還沒來得及緊緊蹙眉,關牧已經跳上車,臨走前,衝我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桑筱,半年前我已經不當俞氏法律顧問了!”
我眼睜睜看著車一溜煙跑掉,嘆了一口氣,原來狡詐的他,什麼都知道,這種煞費苦心的伎倆,未免太明顯。
這個年頭,惹天惹地,就是別惹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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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楦看著我旁邊斜倚的那個人,眼睛瞪得滴溜滾圓,手指一顫一顫地點點他:“龍、龍、龍……”
我沒好氣地:“龍什麼龍?龍王爺這會兒還在家睡覺呢。”我費勁地把那個人往邊上靠靠,“要麼請後退十米,右轉關上房門,要麼上來搭把手。”
喬楦立時三刻蹦達過來:“我來我來我來。”她可是整整雄霸四年的學校運動會鐵餅冠軍。我很放心地打算鬆手,無奈喝得死醉的那個人巴著我不放,最終不得不一人扶住一邊,把他挪到我房裡。
看著他像大老爺般四仰八叉躺在我床上熟睡,我揉揉因為睡眠不足而疼痛的太陽穴,再悲慘地想起七早八早要起來趕採訪,一時間怒火攻心。
我強忍著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轉眼看向喬楦,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口中嘖嘖有聲。我推推她:“走吧。”
她十分不甘心地:“機會多難得!俞桑筱你個小氣鬼,讓我多看一眼又怎樣?!”
我氣極反笑:“你留下我走,好不好?”
她怪叫:“別啊姐姐,”突然間忸怩了起來,“俺們家八爪章魚非宰了我不可!”她終於捨得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了,詫異地,“哎,你拿被子枕頭做什麼?”
我一邊從壁櫥裡拿出一床閒置的被子胡亂搭到龍斐陌身上,一邊費力地從他身邊拽我蓋過的那床,簡單地:“等我會兒,一起到你……”
話還沒說完,我只覺得天旋地轉,沒回過神來,我已經連人帶被子倒在睡著的那個人的身上。我呆了呆,只覺眼前又是一花,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的長手長腳密密覆住,死活動彈不得。我拼命推他,他一動不動,睡得彷彿涅槃。
我朝喬楦拋去求救的眼光,她居然偏過頭去,一點一點向外挪:“這個……非禮勿視哈……”她很快挪到門口,臨了關門前,伸腦袋進來鄭重其事地,“我聽人家說,壞人姻緣要下阿鼻地獄的!”
我眼睜睜看著門被她密密闔上,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同樣狡詐的喬楦,同樣地,什麼都知道。
他一動不動覆在我身上,睡得正香。我唯有苦笑。看上去身形挺拔然而清瘦的他,力氣大得驚人。
我想,龍斐陌應該看到那份協議書了。
我想,他不會在乎。
我想,他會在一個恰當的時候來跟我商談,或是直接通知我。
我想,以他的驕傲和心計深沉,應該不會入關牧的套。
我想……
我想了很多種可能,唯一沒想到的是,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算了,我搖搖頭,不再徒勞,準備在我被壓死之前好好欣賞一下天花板。看著看著我突然身子輕輕一顫。
我彷彿又開始走進一個怪圈。
我努力推他,我怎麼都不要再走回頭路。我絕不要再受任何脅迫。
突然,他動了動,儘管眼睛依然闔著,但他的手,摸索著,沿著我的肩膀一直滑到我的額頭。他的手一下子頓住了,片刻之後,我聽到一個有點含混不清的聲音:“誰讓你剪頭髮的?!”
呃?我一愣。從龍家出來當晚,我就順利找到那個花樣美男,在他頗帶疑慮的目光下,把三千煩惱絲削至及肩。當乍看到鏡子裡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