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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白印子絲毫外傷也看不出,等到一喝酒一上頭,之前捱過打的地方一道一道血印子就全顯出來了。這是舊上海“拆白黨”用來懲治手下的一種刑罰,鞭子包棉花打,傷筋骨卻不傷皮相。拆白黨嘛,也稱白相,不論男女,均靠臉吃飯。
今天何歡把火兒全撒隋黑炭身上了,一條膀子左右搖擺,這頓打啊,黑炭開始還叫喚幾聲,到後來疼的嗓子都啞了,只緊咬著牙關微微呼吸著。何歡用勁兒太猛,一會兒膀子就酸了,她覺得還不大過癮,活動幾下又換另一隻膀子接著抽。
也不知道捱了多久揍,隋抑覺得自個兒已經昏死好幾次了,心說多大仇啊,她怎麼就這麼恨我?
何歡又抽了幾十下,鞭子上棉花都快禿嚕出來了,這才住手,看隋黑炭還沒死,不禁鞭子一扔,又跳上床踹了幾腳,可過足了街頭流氓癮。
覺得差不多了,何歡這才下床,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走,走一半兒忽然又回頭瞄了黑炭一眼。愣了一會兒,何歡不禁嘆了口氣,然後走到床邊在隋抑手邊兒丟了把小刀子。
“雖說你這種貨色,就不配被人性化對待,不過老孃還是比你厚道。這房子到明天九點自動退訂,是丟人還是現眼,看你自個兒能耐了!”
何歡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只聽砰地一聲,門被重重摔上了。
隋抑身子勉強著翻了個身,又蹭了兩下,後面被束縛住的雙手才哆哆嗦嗦碰到那把刀子,然後握緊了刀柄,黑炭就開始了他漫長的割繩之路。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炭終於感覺手腕子一鬆,好歹解脫了。這廝不禁重重的喘息一口,累的再沒力氣,癱在床上半天沒動,他尋思著躺會兒緩緩力氣,一會兒爬起來好穿衣服。
窗外的風越來越涼,吹進房間,隋抑不禁想起了四個大字——雪上加霜。如今擱這兒仔細咂摸這個詞兒,一遍遍反反覆覆,隋黑炭就覺得自個兒早先被豬油矇住了的良心又給掏出來了。他心想我這是為什麼啊,是,去年我接近她就是想找機會報報小仇,可到後面我們發展的已經偏離了原始軌道了,要不是秦媛突然冒過去鬧了那麼一出,我們倆說不定早就郎情妾意比翼雙飛了是吧!怎麼就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她恨不能弄兒死我呢?
黑炭越想越琢磨出個味兒來,心道這裡頭壞事兒就壞在徐子燁跟豬大腸這倆玩意兒身上了啊!當時要不是他倆做了個扣兒,又攛掇我一塊兒,我跟何歡,我們不至於到這步田地啊!隋剃頭啊隋剃頭,黑炭心裡一遍遍叫自己,你丫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麼胡尋思亂琢磨,也不知過了多久,黑炭雖然混生疼,卻仍然擋不住席捲而來的睏意,迷迷糊糊就閉上眼睡著了。
半睡半迷瞪地過了很久,隋抑才微微睜開眼睛,一看,好嘛!天亮了!
黑炭突然一個激靈,心說壞了,這樣想著,身子顫顫巍巍地坐起來,只覺得全身沒一個地方兒不疼的。咬咬牙,隋抑深呼吸一口,猛地翻身下床,結果因為體力不支動作不夠靈活,直接滾下去了。這也就算了,他還點兒背,正滾到何歡昨晚給開瓢兒砸碎了的玻璃碴子上,霎時,隋抑覺得周身疼的骨架子都快散了,也不用摸一把看看了,絕逼血光萬道披紅掛綵啊。
也沒工夫想太多,黑炭身子匍匐幾步,才爬到了自己衣服跟前。強打精神,費了半天死勁兒,好歹全套身上了,給這孫子累的啊,氣兒喘得跟快掛了似的,不禁又閉上了眼。
隱約有按門鈴聲傳過來,隋抑心想可能是酒店裡的人來查房了,但他現在用耳朵聽都覺費解,所以知道外面有人也懶得回。
客房清潔人員聽前臺說這間一直沒辦退房手續,也不知道房客還在不在。摁了會兒門鈴,見裡面沒動靜,以為人早走了,於是開了門要做打掃。剛走進來,就見地上歪脖子躺著這麼一玩意兒:腦袋上結了血痂,臉上還有血痕,全身衣服鬆鬆垮垮,四周全是蹭擦的血跡,整個人閉眼四仰八叉挺在那兒,周圍還有帶血的碎酒瓶子爛玻璃碴子。
搞衛生的大姐當時嚇一跳,心說怎麼死了一個?“嗷嗚”的一嗓子,大姐尖叫起來,飛著就躥出去了,“不好了死人啦……”
這吵聲頓時把隋抑腦子驚醒了,他緩緩睜開眼,卻還是懶得動。
“快,快進來,估計半夜才死的,剛挺上……”大姐說著,帶著保安及同事二次衝進房間,一看隋抑身子竟然微微支起,抻脖子瞪眼珠子看他們,大姐當時嚇得又是“啊”一聲喊了出來,“詐屍了……”
隋黑炭那個無語,心說你哪點兒看著我像死鬼啊?其餘人看他眼珠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