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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門口跪迎。”
廳門拉開,一陣風捲著雪片飛進來,我要見他?還是不見?若是一開始不要遇到他,便不會有以後的糾纏,若是一開始不要愛上他,便沒有日後兩個人的痛苦與痴念,若是沒有了痛苦與痴念,我來到這個古代究竟有沒有意義?欲走不走之間,沒有人能給我答案,我的傷口是否已經結痂,我會以怎樣的面目待他?指甲深深地戳進手掌,腦中一片空白,我只是知道疼,剩下的,還有疼。
院門已經大開,從前廳望去,夜色漠漠,點點燈籠的光亮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大步進來,看在我眼中卻是又模糊又熟悉。地上已經積了一點雪花,所有的人低眉斂首跪下,一片詠頌之聲,混雜著遠處傳來的鞭炮聲,我有了一剎那的幻覺,這裡還是人間麼?
眾人都已跪倒,我扶著門框,彷彿有了倚靠,索性連頭也靠在門框上,支撐住自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去看他,風吹過我的衣角,濃濃的酒香,冰冷的雪花,都湧動在這暗夜裡,我和他之間只不過隔了十幾步、幾十個人而已,可是,這些距離,我們都讀懂了,叫做天涯。
“不能相愛,不如相忘吧,”我用了心默默道,抬頭向他一笑,我分明在微笑,卻讓人覺得無比悲傷,原來情之所鍾,糾纏入骨。
跪在一旁的吳綸察覺到了我的異狀,輕輕拉動我的衣角,我又失態了是吧?無聲地嘆口氣,準備跪下去,他的聲音適時響起:“都起吧,自家人不必多禮。”他的笑容溫和落寞,表情淡然而又隱忍。
分了主次位落座,皇太極居中,阿濟格居右首,多爾袞居左首,我坐在多爾袞下方,多鐸居我之下,右邊依次是豪格和滿達海,吳綸有些不知所措,我示意她站在我的身後不遠處。
“你們方才玩什麼?可盡興?”他饒有興趣地問。
多爾袞忙解釋了平日公事繁忙,想著今日恰小年,請幾個親戚來府中小坐,喝酒聊天而已。
“好,喝到哪裡了繼續。”他發了話。滿達海立馬接上:“吳姑娘呢?正說要跟我喝酒哪。”
吳綸走近站在下首,先盈盈拜倒施禮,“民女吳綸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多爾袞忙低聲解釋了吳綸的身份。
“民女得見天顏,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企盼著能敬皇上一杯酒,祝皇上福壽無疆,國泰民安。” 一剎那間,吳綸好象變了一個人,毫無慌張,應對得體,盈盈起身,對著皇太極展顏一笑,笑容中帶著股說不出的媚態,妖嬈動人,讓人心神搖盪。
我有些呆住,和吳綸相處時間不短了,一直把她當作未諳世事的妹妹,怎會有如此風韻?多爾袞也帶了疑惑看我一眼,又轉頭去看皇太極的神色。
皇太極的眼光落在吳綸的身上,我的心一陣抽緊,面對如此俏麗妖嬈的女子,男人豈會不動心?我這是做什麼?為何要緊張?
而皇太極只是看了幾眼,卻轉過頭來別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對上我緊張的目光,我臉一紅,他的嘴角似乎有些笑意,“敬酒就不必了,朕在宮中已經飲了不少酒,你們自便就是,不要拘束。”
多爾袞似乎鬆了口氣,忙介面道:“皇上的吩咐臣等遵命,”又轉向我,“我們在此飲酒隨意說些話兒,你們便回去早些歇息吧。”
我俯身施禮告辭,吳綸也只得施禮退下,皇太極喊住了我:“小玉兒,我傷了你,你還記恨我嗎?” 止步,回身,看到他漫不經心的笑,眼神卻溫柔憐惜。
眾人只當這是他籠絡睿王府之語,我卻明白他話中深意。我恨他嗎?自然恨,愛恨糾纏入骨,他在我耳邊說的海誓山盟呢?他說的要愛我、保護我一生的話呢?我立在當處不語。
多爾袞知道我的直脾氣,怕我真的記恨皇太極用刀背砍我一下,說出大不敬的話來,忙拉我跪下,“我等莽撞犯下大錯,皇上從輕處罰已是天恩,臣等感恩不盡,哪裡有記恨之說。”
他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多爾袞我沒說你,小玉兒,你恨我嗎?一定是恨的,是不是?”
站在那裡望他,模糊而遙不可及,想起《涅磐經》中的偈語,便緩緩唸了出來:“本有今無,本無今有。三世有法,無有是處。”
他微一忖,介面道:“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這是佛教緣起的偈語,我們隔了咫尺天涯相望著,眼中盡是無奈。眾人聽不懂,都不開口。
他望了我許久才澀澀開口,語氣已然不象個皇帝,半是乞求半是期盼,“小玉兒的學識越來越淵博了呢,只是經書看得多了便更覺清寂,還是少看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