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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室寒陋,隨便飲杯茶吧。”我隨意坐下,讓他也不要拘束。
“請玉姑娘恕我冒昧。”他也不再客氣,將一杯茶咕嘟咕嘟喝下,看樣子,他很渴,心中暗自猜他是如何找到這裡的,當然不會從多爾袞那裡,否則也不必這麼偷著進來了。
我眼珠一轉,調侃道:“你跟在我們府奴才後面累不累?躲在林子裡餓壞了麼?”
他露出羞赫的笑容,“玉姑娘什麼都知道。”看來我猜對了,林子中積雪簌簌撲落不是錯覺,他一定在那裡觀察我們。他故意往府中送我愛吃的菜品,也許還向多爾袞大肆渲染我的喜歡,知道這些菜品有可能被送往我處,悄悄地隨在上山的奴才身後,隱藏起來,待夜裡悄悄地進來。看此刻的他,不象生意人,也不象儒雅的讀書人,他的身手一定了得。
見我眼中帶了研究的神色,他落落大方道:“我來便來了,你想問些什麼?”
愣了一下,原先的疑問我反倒不想問了,“你既已知道我在這麼一個偏僻之地,還甘冒風險趕來,有什麼事呢?”
“受人之託,”他又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放下,見我的詫異,慢慢道來:“這些日宮中有位魏大人,常去我的酒樓,一坐就是一整天,等不著人,哭喪著臉回去。”看來他說的就是魏安了,想來是失去了我的訊息,每日裡被皇太極派出來尋找。
“有一日他知道了我常與府中來往,便託了我進府打探,我去府中,管家說您奉旨祈福去了,見到了王爺,他也只是重賞了我銀錢,並不肯透露半點訊息。我回去說與魏大人聽,他便回去了,過兩日又來,問我能不能找到你。”原來,雖然我是奉皇后的旨意祈福,行蹤卻沒人知道,也許只有多爾袞曉得了,連皇太極都派了魏安急急地找尋我的下落,居然還用上了我的朋友吳仁。
見他的茶杯又空了,我站起身給他沏滿,他也不動,頎長的手指繞著杯沿兒緩緩移動,手上有些陳繭,這雙手一定是有力地握過什麼東西吧。
一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一片靜寂,能聽到山中野鳥的鳴叫,山風颳過,院中樹枝呼啦拉一陣響,讓人身上蒙上一層寒意。
望著起伏不定的燭光,我終於開口:“你我相識已經幾年了,你不是攀龍附鳳之人,以前有諸多疑問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也不想問了。可是今天,你到底為什麼來這裡?”
剎那的靜默,我依然沒有抬頭,知道他在看我,目光如炬般熾熱,燭花“噼”的一聲輕響,打破了這凝滯不動的空氣。
“你說得對,小玉兒,”他用了從未用過的稱呼,喚我的名字時那樣自然和嫻熟,彷彿一直就是這樣喚我,“我不是為了別人而來,是為了我自己。”
溫和的笑容在他臉上盪漾開來,笑容如冬日的暖陽明亮而溫暖,溫柔如春風拂過初長的嫩芽,柔和而又執著,“小玉兒,若是我想帶著你浪跡天涯、縱情山水,你肯跟我走嗎?”
他的話如同他一貫的風格,寥寥數字而已,如春風拂面,讓人的心溫暖而篤定。也曾想過與我的白馬王子馳騁天涯、流連山水,也曾想過與心愛之人看草原的星星,踏大海里的浪花,或許,還有一個溫暖的小屋,只容下我們兩人即可,什麼都不再需要,那些都是小女孩兒時起就有的夢想,本來已經都忘了,卻讓他的話把一切都勾了起來,彷彿那些日子都是昨日。
可是,我能和他一起去嗎?他是我的心愛之人,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嗎?如果他不是,那麼,我肯委屈自己的心嗎?
重新審視著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奕奕生輝的眸子,緊閉的雙唇勾勒出一道平滑的線,唇角微微上挑,帶出溫和的笑容,眼角有些風霜之色,上身烏藍的短襖,不是新的,應該有些年頭了,質料是上乘的,袖口隱約有些毛邊,下身暗青的輕便褲,暗暗的菱花絲線絞織,結實耐用,連同腳上的黑靴也是富貴子弟騎射的裝束,貴重而不張揚。一個恍惚,我似乎覺得他不該是一個酒樓的年輕老闆而已,或許,該是馳騁疆場的將軍,或是,該是浪跡江湖的俠士。
空氣又凝滯起來,見我始終不肯說話,反盯著他看,他的拇指尖捻住了手掌,有些淡淡的失落,“我已經將酒樓賣掉了。”
我咬著嘴唇,將眼光垂下來,盯住手中冒著熱氣的杯子,熱氣蒸騰上來,不由分說地撲了滿臉,有些潮熱,也有些迷離,“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許久我才能鼓足氣力衝破了凝滯的空氣。
“我以為,你會忘了他,”他溫和的臉上有了憂傷的微笑,令人心碎的憂傷,既是微笑,為何還要憂傷?“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