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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出太子殿下一個頭,十二歲的少年每每看向她時,總需要抬頭仰望,一雙眸子迎著天空的光芒,璀璨清澈,十分的漂亮。
也由此,衛茗愛上了這種居高臨下的快感。
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四年前兩人刻下身高時,太子殿下便十分篤定地揚言,三年內必讓她抬頭仰望他。如今,正應了他當初的目標。
直到此刻,衛茗才明白太子殿下喜歡仰著頭,用下巴看她的他喜好從何而來——這孩子絕對是童年被她壓迫夠了,如今翻了身,迫不及待給她添堵來了。
這等惡趣味,著實……幼稚了些。
衛茗一臉的不屑清晰映在景雖的眼裡,只見他眉頭微微一皺,彎腰隨手撿起一枚小石塊,一言不發開始刻樹。
清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本該是愜意的場景,偏偏“咯吱咯吱”磨木頭的聲音違和地夾雜在其中。
衛茗被他冷在一旁,搖了搖頭,徑直走到坑邊,躬身把其中一隻竹篩撈起來,嫌惡地拍了拍上面的茶葉渣子,轉身正要扔進桶裡,卻聽太子殿下又召喚了:“衛茗,你過來。”
“是。”衛茗趕緊甩了竹篩,狗‘腿’地跑過去。
景雖吹著滿手的木頭碎渣,頭也不抬指了指樹幹,“靠著樹站。”
“哦。”衛茗悶著頭上前,額頭往樹幹一抵,面樹思過。
景雖抬頭,迎面便見眼前那坨彎腰駝背彷彿要抱樹自盡的身影,眼角‘抽’了‘抽’,“衛茗,你成心跟我過不去?”
“奴婢不敢!奴婢已認識到錯誤!”衛茗連忙湊近了幾分,整個‘胸’直接貼上樹幹,頓時只覺背脊泛涼,身後一陣‘毛’骨悚然。
“……”景雖扶額,充分意識到了溝通障礙所帶來的痛苦,忍住抬腳踹向她*的衝動,努力平心靜氣道:“你轉過來,背靠樹。”
衛茗不明所以,乖乖照做。方一轉身,太子殿下整個人便貼了上來,於咫尺間居高臨下睨她。
“……”衛茗檀口微張,對此場景只有一個想法——這孩子利用身高復仇來了!
她懶得與他計較,別過頭眼不見為淨。
哪知對方不讓她得逞——“不準動,看著我。”
“……”這絕對是赤果果利用強權,強迫人直面鄙視的行為啊!
衛茗不甘不願地回頭,抬起眼眸,原本想偷偷趁他不注意甩他一記眼刀,哪知卻恰好與他的目光相撞。
景雖靜靜看著她。那一雙灰眸,經過四年光‘陰’的洗禮,並未汙濁,反而像是洗去了他當年所有的無助,‘迷’茫和空‘洞’,‘露’出‘洞’察人心一般的透徹明亮。
明明看著清澈見底,衛茗卻覺得自己好似一不小心跌入其中,在這片沉沉的目光中,如同溺水一般不可自拔。
彷彿在他的目光下,再好的偽裝,都會無處遁形。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孩子,也有這樣的眼神了?
景雖在她沉淪的剎那間勾起薄薄的‘唇’,手肘抵著她耳側的樹幹,傾身一點一點靠近,遮去了衛茗頭頂大片的陽光。
‘陰’影籠罩下,衛茗眸光一顫,睜大眼愣愣看著眼前的俊顏越來越近……好似她只要一踮腳,他的薄‘唇’便能‘吻’上她的鼻尖。
‘吻’……?!
這念頭一閃而過,衛茗如夢初醒,顧不上尊卑有別,抬起雙掌貼著面前的身體一推,直直把人推了開。
還未等她平息‘亂’成一團的思緒,太子殿下先悠悠開口了:“好了,現在我在你上面了。”
“呃?”衛茗顯然沒清醒過來。
景雖扔開手裡的小石塊,拍了拍滿手的碎屑,朝她伸出了手。
這架勢……該是要洗手了吧?
面對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伸手黨,衛茗著實有些吃不准他的意圖,於是出聲確認道:“殿下,是要洗手麼?”
太子殿下大度地賞了她一記稱許的點頭。
“奴婢這就帶您去。”衛茗對於此人不好伺候卻偏偏趕不走,彷彿賴定了這裡的事實表示認栽,無奈地走向木桶,正準備收拾收拾一起帶回去,哪知一雙手快過了自己,於自己眼前撈走了兩隻沉沉的木桶。
衛茗直直望著方才加大了她工作量的太子殿下一手夾一隻木桶,彷彿夾兩棵菜苗一般輕鬆自如,與他長期養成的行姿有一種不搭調的違和。只見他理所當然地往前走了幾步,或許沒聽到動靜,回頭不解地望著她:“愣著做什麼?”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