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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沈氏。”想到沈氏的失明,蕭晚沉聲道,“謝清榮身為庶系,竟暗中對嫡系正夫下毒,謀奪家產。孩兒不放心他們呆在謝家,所以自作主張將他們接回了府,讓雲嫣醫治他們。”
蕭晚並不是是什麼大發善心的人,突然為謝初辰出頭已經讓蕭玉容覺得奇怪,將他們接回府的理由更是讓她蹙起了眉頭。
“若是不放心,不如將他們安排在客棧?讓雲嫣醫治即可,何必帶回府呢?”
想到謝初辰的壞名聲,蕭玉容蹙著眉,又補充了一句:“母親昨天做了一個噩夢,心裡總有些七上八下的。謝初辰拿著玉佩接近蕭家的目的尚不知情,很有可能貪戀……”
“母親!”
忽然,蕭晚沉聲地打斷了蕭玉容的猜測,臉上的神情是蕭玉容從未見過的認真和肯定:“謝初辰是,除了您和祖夫外,對孩兒最真心的人。所以孩兒希望,母親能拋去成見,真心地接納他。他是絕不會害蕭家的。”
她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蝶翼般的長睫低低地垂著,掩去了她眼中所有複雜的情緒。
“孩兒這一世,想護他周全,不讓他受半點委屈。枉母親成全!”
蕭玉容沉默了一會,敏銳地問道:“那舒墨呢?剛才你沒有提到他,難道他對你不是真心的?”
蕭晚抬起頭,未回,心裡卻因剛才自己焦急脫口而出的話語而震驚著。
半響,她挪動著唇瓣,輕顫著說:“昨晚,孩兒也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季舒墨接近孩兒另有目的,甚至孩兒太過愚鈍,還因護他,害死了孃親,害死了蕭家。所以孩兒心中忐忑,懷疑舒墨對我是否真心……”
一想到前世蕭家滅門的慘狀,蕭晚心中湧起一陣陣疼痛的酸澀和窒息的愧疚。她像個孩子一樣,撲在蕭玉容的膝前,輕輕地將頭靠在上面,止住自己嗚咽的話語:“孃親,對不起,這些年,讓你操心了。晚兒以後一定會乖乖的,不會讓孃親再失望了……”
蕭晚從小喪父,蕭玉容又身為兵部尚書很少顧家,導致蕭晚小的時候特別的寂寞,又因年少無知,並不理解蕭玉容的苦心,與蕭玉容的距離也越來越遠,甚至經常對她大發雷霆。
她恨她母親只為國不為家,恨她只顧關心太女卻無視自己的成長,所以長大後的蕭晚叛逆地和蕭玉容作對,在外惹是生非,嬌縱狂妄,丟下一堆爛攤子給蕭玉容處理。
其實現在想想,蕭晚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傻很天真,她這麼做只是想博得母親的注意,只是想讓母親關心自己,沒想到自己越走越偏,終究一敗塗地。
“孃親,我會保護您,保護整個蕭家!”
“晚兒,你別嚇孃親!”蕭晚突如其來的道歉和鄭重的宣誓,嚇了蕭玉容一跳。她連忙輕撫著蕭晚顫抖的背脊,安撫地說:“不過是個噩夢而已,孃親怎麼需要你保護呢?”
蕭晚悶悶地說:“孃親,這次科舉,我會好好考的,一定會光宗耀祖,不會讓孃親再在官僚面前丟臉了!”
離科舉的會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蕭晚決定,今生自己絕不能像前世一般昏昏度日、碌碌無為,而是努力奮鬥,振興蕭家,絕不能讓蕭家斷在自己的手上。
這樣想著,蕭晚抬起頭,誠懇地說:“以前氣走寧太傅是我的錯,明日晚兒一定會負荊請罪,求寧太傅原諒晚兒曾經的無禮之舉。枉孃親也在寧太傅面前為晚兒說說好話,給晚兒一次改過的機會。”
寧太傅位列三公,是東魏國正一品的高官,直接參與軍國大事的擬定和決策。她與兵部尚書的蕭玉容是至交好友,曾被蕭玉容請去給蕭晚做老師。
能被當朝正一品太傅親自指導,可是全京城學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因為,寧太傅的學子不是皇孫貴族,就是高官權貴,像蕭晚這麼沒出息的還是頭一個。
誰知蕭晚這個不愛讀書的傻貨,在寧太傅第一次上門時怠慢無比,上課打瞌睡不說,作業都是摘抄而作,隨意塗鴉。寧太傅最恨抄襲之貨,一氣之下說“蕭晚孺子不可教也,必定敗家”,當即拂袖怒去。
之後,蕭玉容又給蕭晚換了七八老師,無一不被紈絝驕縱的蕭晚氣走。以至於蕭晚這些年來,學業不精,碌碌無為。最終,在考會試時一題不會,理所當然地落榜了。
後來,蕭晚靠著蕭玉容的關係,在兵部混了一個小小的書令史,昏昏度日。與此同時,季舒墨和楚慕青的奸計也因蕭晚的無能策劃成功,順利地扳倒了蕭家和太女。
雖然離會試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但蕭晚覺得,自己還有時間和機會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