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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起來快同明洛一般了,原來的衣裳倒能穿,裙子俱都短了一尺,這才做起闊腰帶,把裙子系下面些,蓋住腳便不必裁新的。
明沅還拿起來看了一回:“這個倒好,趕明兒我也做兩條,我那幾條裙子顏色都不重,拿這個才壓得住。”
明沅說要做,明洛也一道跟風,明湘臉上越發好看起來,連著灃哥兒才高興了,他提了一串麻雀回來,聽柱子說能吃,想叫廚房炸了來吃,明潼便笑:“寒食節呢,要吃三日冷食的,可忘了。”
他又抓了把穀米養起麻雀來,哪裡知道這些小東西倒有氣性,竟不肯餵食也不肯喝水,頭一日還活蹦亂跳,後一日就縮在一處不大動彈了,灃哥兒急了,明沅作主牽了他的手往田地裡去,就地放出去了。
灃哥兒沒吃著炸麻雀卻一樣高興,拍了巴掌笑,可那田間幾個孩子,卻拿起了網兜,衝那飛不動的麻雀撲過去,他們可沒什麼不升火的規矩,就在地裡燒火烤了吃。
統共只出來三日,到第三日上,城裡宅子傳來訊息,說是大姑娘有孕了。
第102章 龍鬚牛肉
鄭家來飲宴,一樣是帶了攢盒過來的,昨兒明潼誇了一句的清醬小松菌,這會兒帶了一甕兒來,鄭辰還道:“這個佐粥配飯都是好的,等收了新鮮的,還給你送來。”
鄭夫人今兒倒顯得有幾分殷勤了,昨兒母女兩個同睡一床,鄭辰把母親勸得有幾分意動,便是心裡不滿,這一個也強別個許多。
鄭辰是十分屬意明潼的,她見著明潼幾回,捎手給她一個金跳脫,她不過誇了一句紅寶好看,明潼又送了一隻嵌紅寶的開口鐲子。
指甲蓋大的一塊寶石嵌在正中,兩邊素面的寸許的金鐲面,打得薄薄的,單顯出那塊紅寶來,鄭辰雖推了不收,可卻聽見明潼笑:“這值得什麼了,船跑到外頭,咱們的茶葉絲綢,能換好些回來。”
可不是能換好些,跑了海船出去,到那些個地方瓷器絲綢俱是貴貨,叫拿了寶石來換也是肯的,明潼呆過穗州,一半有著露富誇耀的心思一半兒確是實情:“便是七八品的官兒家眷,頭上也戴這些個的,紅的最易得著,藍的綠的也容易,還有金鋼石,只大件的好物,倒不易得了。”
指甲蓋這樣大的,竟還不算大,鄭辰聽她說的這話,回去撿了首飾匣子,確是少有見得人的,今兒也戴了珠花出來,只纏的一重重,戴在頭上顯眼,卻哪裡如明潼臂腕上那一付嵌了七寶的跳脫值錢。
她心裡暗歎一口氣,生在鄭家,若是早上三代,許還能見識一回當日的富貴,可嘆顯赫一時,到如今也不過這般模樣,只祖宅裡頭還能窺出些往日的富貴景象來。
鄭家的後院裡,有一個酒泉,文定侯一生愛寫詩吃酒,說甚個斗酒詩百篇,一時是鐵馬冰河一時又成了小橋流水,他自家酒醒也要揉搓了去,後人還有收錄詩集的,裡頭真有佳作,說是喝得好酒才能有好詩。
□□便賞了他一個酒泉,還說天下酒麴盡歸鄭,鄭家初時還真開得酒場,裡頭出的名品叫作千日醉,如今市井鄉里只要賣酒,俱得掛個千日醉的幡兒,便是此間有好酒的意思了。
光是賣酒這一樣便日進斗金,各色秤□□,最大的那個總有二十兩一錠的,那俱是用來稱金子用的。
只他身死這酒方便也怢失了去,再也造不出那千日醉來,再往後一代連酒場都變賣了去,也只有御賜的千日醉三個字還留在鄭家。
那酒泉裡原是到自上往下傾一罈千日醉的,這酒倒將出來,滿宅子都聞得香味兒,文定侯便在此間拿了酒爵吃酒,醉倒了就臥在大石上午睡。
便是他吃的酒也有幾樣講究,甚翡翠杯配梨花酒,犀角杯配千日醉,古藤杯配百草酒,光是酒器便盛得一屋,當中這八件到如今還藏在宅中。
不獨酒場,還有個船廠,造了戰船出來,又興練海軍,便到此時聖祖封了他個文定侯,聖祖既無開拓疆土之心,他縱有一腔熱血也無處可灑,這才辦起酒場來了,日日大醉高臥,再不問朝堂事。
念著這點子往日榮耀沒個頭,明潼笑盈盈聽著,時不時插一句口:“真個,那葡萄酒定得用夜光杯來配了。”
鄭家那些個風流早就湮滅了,這會兒談幾樁掌故,都能叫母女兩個面顯喜色,若不是這麼,楊家母女也不能在鄭家住得這些時日,紀氏笑而不語,幾個姐妹卻聽住了。
明潼一意湊趣兒,不獨鄭辰,便是隔桌坐著的鄭衍,也是滿懷驕意,因著隔得遠,只設一座玻璃紗的屏風,明潼瞧不清他的臉色,可聽他說起話來,那裡頭的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