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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她會不落忍,對著咱們倒不理不睬的,好了一場,有什麼趣兒。”明洛還只鼓了嘴兒,氣得一刻又嘆口氣:“罷了,倒難為她,真個捅到太太跟前,安姨娘沒好果子吃,她也好不了。”
這些事休慼相關,拿著主子的錢貼補自個兒孃家,說是孃家,都是賣斷的人了,哪裡還有什麼家,明洛又是嘆息又是慶幸,得虧著自個兒姨娘是個沒孃家的,打小出來彈唱討生活,家在哪兒都記不真了,連姓都是虛的,只圖個自身才是要緊。
“我受累為你請一回,她要再不應,我也沒法子!”明洛點頭應了,明沅帶了灃哥兒去午睡,許了他午睡過後看人逮麻雀,灃哥兒乖乖趴在床上,蓋著被子要睡了,忽的道:“姐姐,我一直同你好的。”
明沅正給他蓋被,聽見這一句回頭,他已經迷迷濛濛闔上眼睛,嘴巴微張睡了過去,明沅心裡一甜,和衣躺下去,一手枕著頭,一手拍打灃哥兒的背,又一次慶幸過繼這一步萬幸不曾走錯。
明潼落後一步進屋,紀氏把身邊人都揮退下去,還沒坐到羅漢床上,就伸手拉住女兒,滿面殷切:“大囡,這家子絕非良配!”
第101章 醬鵪鶉腿
踏青歸來明洛便懨懨的,紀氏摸出來的彩頭叫明湘得了去,她原就是三姐妹裡頭作詩聯句最有靈氣的,她得了彩頭,誰也沒話說。
明洛卻有些提不起心緒,往常玩鬧起來最起勁的便是她,這會兒她懨了,別個俱沒心思再玩,聯得一回,就又坐下吃酒菜。
明湘不多話,明洛又存著心事,便只明沅一個享受一番水酒果點,吃得風雞絲兒,再吃鵪鶉腿,做得蜜味兒的,就手拿著啃,紀氏見著了就笑:“你倒不似個姑娘家,倒像男兒郎了。”
官哥兒同灃哥兒兩個湊趣,也一人拿了一隻腿吮骨頭,葡萄酒不過些許有些酒味,官哥兒不讓嘗,灃哥兒倒吃了兩勺子,吐著舌頭說酸,一個皺眉另一個跟著吐舌頭。
官哥兒說要放風箏,灃哥兒便把自個帶的那隻給他,還告訴他怎麼扯線,在他耳邊吱吱喳喳,一會兒說要撈小魚,一會兒說要編柳條環,兩個娃兒臉上的笑便不曾斷過。
看的紀氏也笑起來,執了玉壺玉杯倒一頃葡萄酒,拿白桃脯兒配酒吃,如今桃子還是時鮮的,未到盛時,甜味不足,只不過吃個新鮮吃個富貴罷了,她瞧著鄭家送來那個攢盒兒裡頭有幾樣也是難得的,便叫人送一簍桃子去:“再送些醬鵪鶉腿去,也湊個細點盒,莫要挑了禮去。”
顏家這一匣子東西送了去,文定侯夫人抿了嘴角笑一笑,見著裡頭有鮮香螺醉雛雞兩樣,一碗給了楊夫人,一碗給了楊姑娘,當了這兩位的面,賞了那來送食盒的小廝半吊錢,楊夫人面上尷尬,楊姑娘更是垂了頭直絞衣裳帶子。
“我們家有松雞,她們家有竹雞,正好一道燉個鍋子,去送了帖子,問問顏夫人可得空,既遇上了,兩家一道吃個便飯罷了。”文定侯夫人執了杯子,丫頭在後頭給她剔下鵪鶉腿上的肉,拿銀籤子簽上在面送到她手邊。
這兩位陪坐的,更是低了頭不發一語,楊姑娘臉上燒得火紅,眼眶都泛紅起來,身子不住往後縮,把自己往裡藏得更深些,她們母女倆是想來行祖上的約定的。
當日的楊參軍同文定侯兩個酒後多口定下婚約,可到文定侯過世,公主的兒子又怎麼會作配一個參軍的女兒,兩家再不提那話頭,如今隔得幾代了,日子過不下去,倒把這個又想起來了。
文定侯夫人又怎麼肯,俗話是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她兒子結親,結的是有成助力的岳家,不說兩家既無文書又無憑證,不過一句酒後一句戲言,就肖想她的兒子,這臉皮是連刀都切不進去了。
眼看著兒子就要相看,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倒不如破費些銀子,趕了這母女兩個走便是,給她些銀子派了人送回家鄉,再這麼留著,不是禍患也成了禍患了。
文定侯夫人心頭一哂,不說作妻,便是作妾也瞧不上眼,隔了代的攀親戚,連三哥哥都叫出來了,如今是還小,等再大些,莫不是還要自薦枕蓆不成,她最見不得這個樣兒,半路來投靠的親戚便罷了,想佔著坑兒不走,再不能夠!
那姓楊的幾回想往兒子跟前湊,倒好還有個閨女腦子活絡,才往前靠,就曉得拉著她不許她走近,也還得看緊了才是,知子莫若母,他還確是有些憐香惜玉的心,叫別個挑唆了,豈不白費了一番功夫。
今兒兒子也很有些不對勁,回來的時候衣裳下襬溼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