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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再挑一個識字的出來。”想想馮嬤嬤的表情,我只能嘆氣,“所以就是我了。”
年羹堯點點頭,看著我,意思是那還擔心什麼。
“如果一個人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記性又差強人意,你覺得完成這項任務的可能性……”
年羹堯輕輕地笑了笑,起身離去。我懶懶地盯著他的背影,鬱悶得連想抱怨他沒義氣都沒力氣張嘴。
我勾下頭,把孔子、孟子、莊、老子,能夠想到的子通通抓出來在心裡大罵了一通:若不是你們,我怎麼會從一個知識女性落魄到幾乎目不識丁呢?!
嘆口氣,突然想起曾有人在網上發起討論說“從繁體字到簡體字,是進步還是倒退?”現在看來,真是倒退啊。
我在心裡正咬牙切齒地啊呀呸個不停,一張記滿無逸齋課堂內容的紙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順著拿紙的手腕看上去,是年羹堯那雙褐色的眸子。在他淺淺的笑容裡,胤禮在病床上“趕上了”功課,我也開啟了掃盲之旅。
其實,大可以選擇其他的老師或選擇在承露軒“補課”,但我喜歡和年羹堯坐在垂柳下無拘無束的感覺。在離家幾個世紀的一個夏日傍晚,我對年羹堯描述了這種心境,末了有些動情地說“你就像家人一樣讓我安心”,他則眯著眼看了我良久,像逗小孩子似的輕輕摸摸我的頭頂,然後,在我的假裝抗議中,扯了一臉褶子出來。
每天,年羹堯都會謄一張“功課”給我,而我總會用拼音將他工整的小楷“註解”得亂七八糟。讓我好奇的是,他從來沒有對我“那些彎彎曲曲的蚯蚓”(馮嬤嬤的想象力值得恭維)表示過驚奇。
18世紀的進士教授21世紀的學士,也算名師無弱徒了。
幾天下來,《左傳》中的字幾乎難不倒我了。學習熱情高漲的我,每晚開始在書櫃中找來各種書籍惡補,這種熱情也感染了胤禮,除了像模像樣地給我講解學堂所學之外,總會找了生僻字來考我以滿足他的小小虛榮心。馮嬤嬤並不贊成在胤禮病好了之後,我還去找年羹堯,但是看到胤禮讀書時的熱情和主動性,在給我講了一大堆應該注意的忌諱之後,也樂得省心了。
“我這個學生沒給先生丟臉吧?”我總有些得意地問年羹堯,他則總是揶揄地叫我“猜女”。
“這是什麼?”胤禮指著我標在不認識的字旁邊的拼音,皺著鼻子對我“是記號”的回答表示了不屑,“沒人看得懂嘛!太難看了!”於是,我又多了一個書法老師。幾天後,胤禮開始驚訝於我竟然能寫一筆“還算工整”的行書。看著他努力作出的一副老城的樣子,我只能在心裡偷笑。
“豹聞之,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左傳》之襄公二十四年。當年羹堯正打算給我做進一步講解時,胤禛悄然出現在我身後,年羹堯似乎比我還驚慌失措。給他請安時,胤禛看到了那張“拼音註解”,他看看我又看看上面的“蚯蚓註解”,嘴角向上翹了翹,拿過我手中的筆寫了幾個字交給我,然後恢復了淡定,瞥了一眼年羹堯後,徑自離去。“回去先洗洗臉。”年羹堯在我耳邊低聲說。我不解地摸摸臉,他笑著伸過手,這一次我沒有躲過,他的手停在了我的嘴角。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任他的拇指在我的嘴角抹了又抹。“蘭兒……”一抹溫情浮上他的眼睛。“哦?”我以為他要說什麼。但他突然抽回手輕咳了一聲,轉身而去。我看著他快步追上了胤禛,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向澹寧宮。
“伊蘭!”一隻手拍在我的肩膀上。
“啊、啊?”我被嚇到了,是彩晴。
“瞧瞧,臉都曬成什麼樣了!”彩晴湊到我的臉上。
我摸摸臉,滾燙滾燙的:“啊,熱,今天真熱。我、我要回去了!”
我逃也似地跑回承露軒,彩晴在我身後喊著:“喂!伊蘭,臉,你的……”
“丫頭,瘋跑什麼?”快進承露軒時,我撞到了胤禎。我捂著胸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只搖頭說不出話來。
“你……這是什麼?”我手中的“蚯蚓註解”到了胤禎的手裡,引得他一陣大笑。自己笑了還不行,他又遞給身邊的兩個大臣看,他倆笑了還不算完,又遞給了湊過來的侍衛們。連鎖反應很轟動,連馮嬤嬤也很快在我的臉上找到了鬨笑的原因,帶著承露軒的同仁們加入了進來。就這樣,我在眾人的鬨笑中,莫名其妙地又一次成了西花園的笑話。
回到屋裡裡,我有些憤然,太傷自尊了。開啟那張始作俑者,只見胤禛在我的拼音註解邊寫了四個字——“墨舌